,大概是地狱的颜色,“因为啊,死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只有死亡真的逼近的时候你才能彻底感受到。”
我曾无数次逼近死亡,无数次的奄奄一息,但只有这一次,才真正体验到对死亡的恐惧,窒息感夺取的一切知觉却让思维变得更加清晰,想的更多,也就更为绝望。
更多的,也许是因为动手的人是姐姐。
“乱?”
被叫到名字,我猛地抬起头,一瞬间映在我眼中的眼瞳的颜色让我恍然以为我看到了忍足侑士,但随着少年的卷发被风吹起,我才缓缓把头扭回,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
明明是自己放弃的,放弃了最有可能拯救我的人的救赎,如果此时陪我站在这里的人是忍足侑士,我大概根本做不出现在这样云淡风轻的表情,更没有心情看天,只会扑进他怀里哭的昏天黑地,告诉他我有多痛苦多难受多想去死。但我不想说,我觉得是我和他走得太近的关系,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所以姐姐才会死掉的。
不……很多很多种原因,姐姐死掉有很多很多的原因,但我喜欢上忍足侑士,一定是原因之一。
我一手捂住眼睛,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已经疯掉了。
“乱?”
少年再度叫了我的名字,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他,等待他说出之后的话。
“一会我的朋友们回过来看我,我也会告诉他们我已经决定接受手术,”他说,“乱是学生吗?我猜猜看……是小学六年级吗?”
……这是第几个这么问的人了?
“……冰帝初等部三年级。”
“那就是和我同龄吗?感觉稍微有点不可思议,不过说起冰帝的话,冰帝的网球部今年很可惜啊。”
我的大脑里又开始闪现出忍足侑士的身影,是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汗珠反射着太阳光映入我的眼中,亮晶晶的很好看,随着他的动作和风的吹拂,衣衫下摆总是能露出不少腰和腹肌,手感很好,我隔着衣服摸过的……为什么会连这些都想到?
“乱?”
“啊,抱歉,我又走神了,”我轻轻摇了摇头,“是有点可惜,不过青学的实力摆在那里,会输只是因为不够强。”
我会失去一切,也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我知道精市是谁,但是,就让我装作不知道吧……抱歉,我大不想谈网球。”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少年缓缓走向天台的座椅方向,我静静看着他,没有移动,“乱,是在想着什么人吗?”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也听说过乱,但是,我也装作不知道吧,”他微笑着看向我,“既然都有痛苦的事,就掩藏起姓氏来交往也未尝不可。”
是啊,都是痛苦的事,当做不知道也许是最好的。
我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不再呆一会吗?仁王和切原一会都会来。”
我转身走向天台的大门,向身后摆摆手:“请务必不要告诉他们见过我。”
“那么,入夜之后,要来这里看星星吗?”
我终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蓝紫发的少年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天,唇边是温柔暖人的笑意,本来还想说我晚上睡得很早,到开口时却不自觉地改变了说辞:“好。”
啊,明明喜欢着一个人,却还答应了另一个少年的邀约,这样算不算是精神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