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止抿了口茶,掀眼睨她,一脸欠扁的似笑非笑,“席钰你是来搞笑的吧。”
席钰面上一燥,她急忙脱下那块‘布’,狠狠甩到一边,饶是她的厚脸皮也禁不住这天大的糗,她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穿男装,用的都是裹,裹胸,哪用过女儿家这些玩意。不知道怎么穿也很正常啊!宫里的嬷嬷一直把我当男人看待,从来不教我这些。”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眼色,见他还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气不打一处来,又无可奈何他,她丧气地背过身去,闷声道:“你想笑话我就尽管笑吧,反正我越出糗,你越开心。”
在心里默默地数数,赌他绝对会为他伤害了少女心而内疚,来向她道歉,然而等半天,别说道歉了,他根本一语不发,弄得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这厮绝对是内疚的说不出话,绝对是!
可当她转过身却见到他正一脸享受地优雅斟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令堂的!
她咬牙切齿,“顾衍止,我果然好讨厌你。”
他继续用紫砂壶沏茶,头也不抬,闲闲道:“真巧,我也果然讨厌你。”
“你!”她气短。
顾衍止放下紫砂壶,抬眼凉凉地扫过她腰部以上颈部以下的地方,似笑非笑,“你确定要以现在这种上半身真空的模样来和我聊人生吗?”
“臭流氓!”席钰气急败坏地踹他一脚,第一反应是抱住胸口,第二反应是捡起第上的肚兜就往房间跑。
背后传来他可恶至极的声音,“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穿?”
顾衍止调笑的神情随着她的身影消失而淡下去,深谙的眼底闪过几不可见的心疼之色。
她背负太多太多寻常女子承受不了的东西,连寻常女子最基本的穿着都没有过。
明天要不要匿名送点那玩意给她呢?
席钰狂奔回房间,她狠狠关上门,然后抵着门,努力让自己燥热的脸冷却下来。
她望了望攥在手里的藕荷色肚兜,无奈叹一口气,明天要不要让内务府送点这玩意过来?
穿戴一新,席钰检查很多遍,确认没穿错后,她别扭的再次去见他。
院内桃花灼灼,微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如雨落。
席钰一路踏花而来,及腰长发并未挽起,随意地洒在肩上,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伴随着飘飘洒洒的花瓣雨,她步步走近,点点花瓣落在她的肩上。
美若花中精灵。
毫无疑问,女装的她再次惊艳到了顾衍止,他斟茶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他恍然惊醒,猛低下头,为心中奇异的悸动而暗自懊恼。
席钰更不爽了,之前她穿错了,被他嘲笑,她认栽,可她现在已经穿对了,他为何还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明明她长得那么好看!
她走到他面前一把夺去他手里的茶盅,质问他:“就知道喝茶,我问你,你这几日干嘛不去上朝,是不是生病了?既然你生病了,为何把我派来的太医都给赶走了?还是说你看我不爽?”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是准的要命,他还真是看她不爽,不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