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盛也像变了一个人，没有必要不会再和安冉说话；安冉更奇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乐呵呵地面对姚晓萱。

这是她这辈子撒过最大的谎，也是最成功的谎，因为她首先骗过了自己。

她浑然忘了快冻si的经历，浑然忘了舅妈是个杀人犯，浑然忘了冰柜里的恐惧，她说，她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就忘了，本来也是，谁会记得梦里发生过的事。

直到大年初四，她发现盛也自杀跟着他到拳场再回来，给他送药时被掐住脖子狼狈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你怪我吧，我会改的，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盛也撕开她的梦境把她拽出来，让她看着这血淋淋的现实，告诉她，她没有资格替他原谅，替他快乐。在安冉的视角里，她当了两次替si鬼，可在盛也的视角里，是他逃脱无数次si亡中出现cha曲的两次。

是他si里逃生的cha曲，可已经是她最惊心动魄无可b拟的人生了。

胡阿姨说盛也抛下安升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有离奇的快感，她无法接受这样肮脏的自己，噩梦，这也是噩梦的一环。

如今她不能再逃避，她抛下过安升一次，不能再抛下他法全凭本能做了一次又一次。

安冉不喜欢xa，窒息、恐惧、反复失控，这种抓不住的虚无毫无快感可言。

以受害者的名义被胁迫着承受xa，既让她有一种为安升牺牲的高尚，也有一种偷偷亲近盛也的窃喜，更卑劣的是，她竟然在计算，用几天身t的付出去换弟弟及时手术，很值得。

“哎呀，老盛，你们可来晚了啊，罚酒罚酒…”

回荣水市的前一天，刘总七十大寿，邀请亲近的田家、盛家和以前的老战友在酒店摆席。

安升在医院有护工和胡阿姨照顾，之后也会一直住在医院，随时监测直到手术做完，因此今天只有安冉和盛也跟着。

她忐忑地看向盛也，今天那么多人在，是个多好的机会啊，让盛朗华和盛淮波身败名裂，可盛也一切如常，大厅巨大的屏幕上始终播放着刘总过往影片，音乐声无b激昂，在场的老人们都回忆起那些年的峥嵘岁月。

心跳加快，呼x1的频率也变快，安冉不停地t1an舐嘴唇，侍应生端来的香槟她越喝越渴，等等，盛也不见了，她赶紧离开大厅。

控制室，他要报复他们肯定会去控制室，安冉往控制室去寻，突然前面拐角一道门被推开，两个人影闪进去。

会是盛也和他的帮凶吗？

安冉偷偷趴到门外，刚贴上去没有关紧的门竟自己开了一条缝，她连忙后退，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发现，她又壮着胆子靠近，透过门缝看到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中年男人，是刘叔叔，刘总那个赌博的侄子。

“老弟，我早提醒过你，见好就收，怎么输了那么多？这样下去你舅在昌盛的gu份恐怕都要转让出去了。”

是舅舅的声音！刘叔叔对面那个看不见的男人竟然是盛淮波！明明上次田爷爷来家里舅舅还一副完全和这个人不熟的样子。

门缝里露出侧脸的男人不屑道：“上次差点就赢了！下回，下回我肯定赢回来！再说你也输得不少。”

什么？舅舅也输了不少？舅舅也在赌博？！盛也知道吗，他知道会怎么做，安冉咬着手指，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盛也。

门内的人动了，安冉害怕被发现慌忙垫起脚跑开，还没跑到控制室，大厅传来一声nv人的尖叫，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安冉掉头往回跑，难道盛也已经…

舅舅和刘叔叔跑在她前面，安冉再心急也只能先等一等，远离他们的视线。

人群的脚步声开始混乱，其中冒出几声憋不住的嗤笑，安冉赶到的时候，只见姚晓萱跌坐在地上，前面站着的是ch11u0下半身的——盛朗华！

她吓得快要惊呼出声，年逾古稀的老人，在大庭广众下袒露下t，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盛淮波没管跌坐在地上的妻子，推开六神无主的母亲，惊讶地扶住父亲，问得磕磕巴巴：“爸，这到底是…”

盛朗华真想一脚踹si这个没用的儿子，现在是问这些的时候吗？他扯下儿子的西装外套围在腰间，这时侍应生才敢露面带人去房间换衣服。

整个大厅顿时发出阵阵压抑的爆笑，被盛淮波一个眼神瞪过去，众人纷纷捂住嘴交头接耳，忍俊不禁，假装转过身实际上余光仍看着盛淮波一家。

男人觉得丢脸极了，恼怒地踹了一脚地上的妻子：“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张秀兰紧紧拽住儿子，指着姚晓萱怒骂：“都是这个丧门星！！”

这时今天的寿星老刘姗姗来迟，拿着话筒清清嗓子制止了大家看笑话的行为。

外婆被拖着往外走，声泪俱下地控诉，安冉作为盛家人也跟着出去，这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晓萱突然鞋跟断裂往后倒，可后面是香槟塔，她情急之下抓住前面人的腰带，没想到那人是盛朗华，刚好盛朗华今天k子质量奇差，她抓住往下摔，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拽下盛朗华的西k和内k，k子从中间裂开来，下半身一览无余！

安冉躲在柱子后面，耳边充斥张秀兰和盛淮波的怒骂，一老一少母子俩撕扯着姚晓萱的衣服，恨不得刚刚脱光了被看的是她。

“jg彩吗？”

不知何时盛也出现在她身后，嘴唇贴着她的耳垂，颈后汗毛直立，震惊的毛孔里钻进冷意：“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不是，”身后的少年语气平常，没有一丝得意，“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他抓住安冉的肩膀把人转过来，额前的碎发梳上去，眼神压迫得她直抖：“我告诉你什么叫报复，有人流血残废那叫报复，有人一无所有只能乞讨那叫报复，有人日日恐惧恨不得马上去si那叫报复。”

“你不会以为内k上沾些桃子毛，床上丢满bitao，就叫报复吧？”他觉得安冉小题大做，“顺手而已。”

——

早上被豆浆机的声音吵醒，邻居又着急上班把门关得震天响，她的小房间跟着摇了两下，安冉爬到床尾关了电热毯，这才真的觉得生活回到正轨，唯一的烦恼只有开学0底考试。

爸妈都出去上班，只有她自己在家，一个假期没有整理她的漂亮本子，安冉把原本按大小分类放的本子改成按颜se分类，全部收完了也没找到有一本红seai丽丝梦游仙境的活页本去了哪里，安冉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急得兀自发火生气。

其实她也知道，这不是该焦虑的事情，但她必须用找本子这一行为来让她的烦躁师出有名，她仅仅是因为东西找不到在不高兴而已。

茶几的ch0u屉很乱，过期的药、拆掉一半的电池还有生锈的扳手工具，这些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她的本子，安冉不在乎，她很认真地翻找，超市的收银小票她都会拿起来看。

短暂的一瞬间可以让她走神，就算只是饮鸩止渴，此时她也没有办法。

“出生医学证明，”她不在意地ch0u出来，以为是安升或者自己的，“新生儿姓名，无；x别，男；出生时间，2004年5？8？月…”

后面的数字因为经年累月已经模糊不清，安冉觉得奇怪，继续往下看，母亲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安怡梅”的名字，最下面没有盖章，这是一张没有填写完成的出生证明。

填错了妈妈为什么不丢掉，留到现在，是忘了扔吗？难道妈妈04年时候生过一个孩子？可安冉知道爸爸妈妈是05年才认识的，他们相遇的故事爸爸讲过很多遍，她不会记错的。

这张出生证明的意思是，妈妈和别人有过孩子，是个哥哥，没了？还没生下来就没了？

她难以接受，爸爸妈妈是她心目中完美夫妻的样子，相ai相知，生儿育nv，永远互相扶持。爸爸说他对妈妈一见钟情，可现在却告诉她，妈妈并不是她心中想的那样单纯胆小，不谙世事。

想到那件从盛家杂物间翻出来的情趣吊带，安冉现在觉得，那就是妈妈的，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贤妻良母的样子，可她明明还有另一副面孔。

那样的人怎么会是妈妈呢，xa那么痛苦，妈妈竟然穿成那样去讨好对方，在安冉无意中几次窥见父母亲近的场景，都是爸爸好声好气哄着妈妈，甚至她和弟弟姓都是跟着妈妈姓，她越想越替爸爸委屈！

怪妈妈，怪不待见妈妈的nn，现在她又开始怪盛也，怪他诅咒她们一家人，她害怕，害怕自己变得和他一样不幸。

那她唯一b盛也好的地方也没有了，她拿什么去ai他。

安冉跪在在地上，想她有多讨厌盛也，又想她有多ai盛也。

讨厌的人里最讨厌他，ai的人里也最ai他。

——

“妈，我之前给你找自考证书的时候翻到一件衣服。”

“衣服？”安怡梅下班回家还在换鞋就被安冉一通质问。

安冉不是个愿意得过且过的人，她想弄明白的事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件吊带，我已经扔了，是你的吗？”

过去太多年，安怡梅已经不记得了：“吊带？好的吗，好的你扔它做什么，洗洗还能穿的——”

“不知道g过什么的情趣内衣！不扔了还留着吗！”她打断妈妈的话，歇斯底里大吼。

安怡梅呆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瞪大眼睛，这是想起来了，那就是妈妈的，妈妈之前竟然真的是这样的人。

她走过去拉住安冉被甩开，下班时间的街道楼栋很是热闹，安冉压下声音嗡嗡地哭，ch0u泣着抹眼泪：“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你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都不是爸爸的…”

“啪！”

委屈到极点的安冉觉得妈妈做错了事，妈妈该哄她向她解释，没想到等到的却是重重地一巴掌，这是妈妈第一次打她，她的半边脸瞬间肿起来，红到耳根，她哭着喊：“你打我！你自己做错事被发现就恼羞成怒打我！”

接着又是“啪”地一巴掌，这次安怡梅打在自己脸上！

安冉的眼泪还在流，声音却堵在嗓子眼。

“打你是因为你不懂事，打我自己是怪我没有把你教好！”安怡梅的表情毫无恼羞成怒的心虚，她只有痛心和失望，“我不止是你们的妈妈，你爸的妻子，我更是我自己，我有童年，有朋友，有过去种种，我不是生来就该当你们的妈！”

“你现在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所以你看不起妈妈对吗？妈妈这把年纪的人还谈什么梦想，谈什么情ai，只能每天灰头土脸照顾你们几个，这才是一个妈妈该有的样子！”

安冉张了张嘴，疯狂地摇头：“不是的，妈妈，我…”

“衣服是妈妈的，妈妈之前有过别人，也给别人生过孩子，”安怡梅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口气0上安冉被打肿的脸，“但妈妈有选择新生活的权利，冉冉，你难道认为一个nv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之后，她就属于那个男人了吗？”

“当然不，妈妈，我没有觉得你就该是我们的妈妈，我只是，只是爸爸他…”安冉哭得上不接下气，ch0u噎着回答。

安怡梅抱住孩子：“妈妈知道，爸爸对你好，你心疼爸爸，觉得对爸爸不公平。”

怀里的小nv孩一ch0u一ch0u地点头：“嗯。”

“你爸爸他知道，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不公平？安冉以为母亲还要继续说，但她没有。

爸爸对安冉好，妈妈对她也好，为什么她这次会完全不顾妈妈的感受发火呢，安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猛然惊醒，原来是因为害怕。

安冉相处过的，只有两位母亲，妈妈和舅妈，而姚晓萱是个可怕的恶魔，所以妈妈有那么一点偏离安冉的想象，她便风声鹤唳，害怕起母亲这个角se。

现在又在妈妈的怀抱里，踏踏实实地明白母亲的温暖。她还是那个得到很多很多ai的小nv孩，可以分给盛也很多很多ai。

开学第一天就收到孙雅淇的暴击，她还在为初四安冉放她鸽子这件事耿耿于怀。

“所以你那天到底g嘛去了？”

安冉昨晚从行李箱里看到莫名其妙出现的小熊挎包，已经被人缝好，她猜是胡阿姨，就是线头没剪g净，里面还装着她没找到的那本ai丽丝梦游仙境活页本。

她坐在看桌前摆弄失而复得的本子，随口道：“和你说过了啊，掉坑里了。”

“不信。”

nv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

“ai信不信。”

孙雅淇撇撇嘴：“切，不说算了。”

“诶，”她戳了戳安冉，“我本来找你出来，是想让你把你表哥一起带出来的。”

“我表哥？”安冉压下心中的情绪，佯装自然地问，“你就见过他一次吧，还是我们上初一的时候。”

“怎么？他现在不帅了吗？”孙雅淇掰过安冉的脑袋看向教室，“你看看这些男的，还不如你的表哥初中的时候顺眼，一个个嘴长天上，每天呆在教室都要被烦si！”

她嘟嘴靠在安冉头上：“你接触完这些傻b再和那样的大帅哥朝夕相处，真的不会心动吗？”

这个年纪的nv孩，连学校的老师都会ai上，孙雅淇觉得调侃几句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玩笑。

“砰！”

可安冉却吓得手腕磕到桌子边，痛得龇牙咧嘴。

孙雅淇拉着她的手呼呼吹，一脸她为何大惊小怪的疑惑：“怎么吓成这样，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喜欢就喜欢呗。”

手腕的痛感消退，麻木还在，她抬起头，泫然yu泣：“可是他不喜欢我。”

不能说，谁都不能说的感情终于有了出口，她抓住孙雅淇的手，眼睫煽动着想把眼泪煽掉，却越积越多，她带着哭腔：“淇淇，他不喜欢我，怎么办啊…”

安冉大哭起来扑进孙雅淇怀里：“他不喜欢我！他讨厌我！他恨我！”

“啊、”孙雅淇突然被一个泪人抱住，x1引了全班的目光，她揽过安冉，恶狠狠地朝那些探究的目光瞪回去，低头0着她的头发安慰：“怎么会！初中的时候都对你那么上心，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喜欢我？”安冉啜泣着从闺蜜怀里钻出来，脸蛋上都是糊开的眼泪。

孙雅淇疑惑道：“你不知道吗？那次去游乐园玩走的时候我不是学生卡掉了么，我回去找，看到你哥没走，在摊位上打枪，老板问他，他还说是在给喜欢的人赢礼物呢！”

她揪着辫子回忆：“是送给你的啊，是你喜欢的动漫里面那个爆炸头角se卡我记得，他还装进盒子里让我给你呢，你都忘了？”

安冉连续打了好几个哭嗝，一边打一边纠正孙雅淇：“不是、嗝、爆炸头、嗝、是玩、嗝、炸弹的！那个角se卡是、嗝、正版，很难买、嗝、的。”

“好好好，”孙雅淇给她拍背，“那个盒子你都没打开看吗？”

“你没说、嗝、是我哥给我、嗝、的啊…”

“快别说话了，伸个懒腰，来。”孙雅淇把她拉起来活动活动，感觉快打嗝打ch0u过去了。

她一边拍安冉的x口一边想起来：“当时我还不知道你俩没有血缘关系哪里会往这上面想，怎么还偷偷送礼物，不过你也奇怪，这么多年就没打开看一下？”

为什么就没有打开看一下呢？

一个普通的铁皮盒子，外面挂着一把小锁，自从2017年盛也在医院抢救后，就再没有打开过。

有些回忆重要、独一无二，想来心脏震颤，包裹一层甜蜜的雾，可一旦割开表面，就是血淋淋的过往，她无法定向回忆，不如就不要想。

满是鲜血的夏天，11岁的安冉和13的盛也最后是被水哥抱进医院，急诊科大门外有个斜坡，坡道上落了许多银杏的白果被踩烂，流了一地果瓤。

还有盛也的血。

先醒来的安冉听说联系不到家属，最后是那个叫闫兀的白发男人替盛也的手术签字。

她趴在哥哥的病床前，碎碎念今天的天气，吐槽医院的空调，数了又数他的睫毛，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哥哥，你看外面的银杏结果了诶，我还以为银杏都是不结果的，你家后门口那棵从来都不结，你说为什么呢？是不是你没有好好种！”

“因为那棵是公的。”

趴着自言自语的nv孩没想到会听到回答，欣喜地蹦起来，眼睛和梨涡一起发亮，手忙脚乱地按护士铃。

盛也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是一种安慰，他说：“家门口那棵银杏，是不会结果的。”

12年她捡到那枚染血的银杏叶后，每次去锦城都会在盛也校门外捡一片。

科学书上说，银杏是活化石，从23亿年前的侏罗纪时期存活至今，它能装下漫长的宇宙变迁，也能装下她从未陪哥哥经历过的春秋；14年盛家搬到悦林湖，盛也也转学到四中，她便每次捡盛家后门外的，到今年冬天铁盒子里已经装了十一枚。

这个夏天的第十二枚，她捡的医院外面的白果，这么多春夏秋冬，总要有一个结果。

在安冉心里，他们是一同经历过生si的关系，b兄妹更亲近、更依赖、更是命运般的安排。

可当她把自己的秘密心事笑着说给哥哥听，哥哥竟真的当作玩笑，讽刺她：“用瓶子装空气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的脖子上绑着厚厚的纱布，声音沙哑，嘴唇看不清形状，可眼底排斥的情绪还是刺痛了安冉，哥哥和她想的不一样，哥哥是后悔救她了吗，哥哥是因为太痛了吗。

他说：“安冉，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真的很麻烦。”

当时的安冉第一次被哥哥说这样的重话，不管不顾发起脾气，铁皮盒子往床上一扔，跑出去躲起来，想等盛也来哄。

直到入夜，只等来医院的护士说盛家的大人来了。

安冉心想，她再也不捡银杏叶了！

被孙雅淇话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班主任逮住这个好学生树立典型，劈头盖脸一顿骂：“高一下学期！是高中最重要的阶段！你们已经完全脱离初中的知识t系，要学的东西才真正开始！像安冉你这种，以为上学期考好了，高考就能考好吗？收心啊收心！”

敲打到一半发现安冉竟然当着全班的面走神，班主任那黑板擦敲击黑板：“安冉！我说什么！”

“啊？”安冉从气鼓鼓的回忆里回到现实，懊恼当时为什么要生盛也的气，被母亲nve待，被父亲惊吓，又被人贩子划伤差点没命，她到底为什么要和他闹脾气，自然回答道：“对不起，我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全班哄堂大笑，班主任脸se稍霁让她坐下，安冉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踢了一脚前桌孙雅淇的椅子，捂住脸，心已经早早飞回房间。

满是锈迹的铁皮盒子，锁扣得很松，任凭搬家、颠簸、乱扔，偏偏没有打开过。

因为防cha0的缘故，还没有腐坏，只是h得发黑，g枯得不敢触碰。银杏叶上是一张卡片，2019年官方发售的限量角se卡，她没抢到，也没有钱高价收，刚好游乐园有联名活动，她兴匆匆跑去，结果一无所获，每一项任务都好难好难。

就是那样难的任务，却是不情不愿被她强迫拉去的盛也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