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炮(脐橙)(1 / 1)

窗户外的阳光又刺眼了些,我裹着一床薄毯,趿着拖鞋就下楼去了,啧,烟瘾又犯了。

c城的初冬已经有极其寒冷的迹象了,我拢紧了披在肩头的被子,鼻腔间痒又粘腻的感觉喷涌而出,“阿嚏”。恰好这时,我听见裤子口袋传来的振动铃声,看也不用看,我知道,一定是许星辰,除了他又能是谁呢。

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随之而来的是门口的风铃清脆碰撞的声音,还有柜台小姐的那句“欢迎光临”

我一只手把被子扯下,一只手掏出震动的手机。

“一包炫赫门谢谢。”我抬了抬眼皮向小姐示意,随后赶紧滑动早已不耐烦的来电。

“徐知,刚刚收工,晚上来酒店陪我吧,等下把地址发给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润如玉,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我其实有点生气,但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说了一句“嗯,好。”不出所料,电话那头只剩下冰冷的机械音。

而当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抬起头时,柜台小姐带着一副职业的微笑同我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便利店不卖烟。”

哦,对。我忘了,楼下的便利店是买不到烟的。

走出便利店,似乎还是有一股尴尬的气息围绕着我,索性就不想了,在路上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反正总要去那家酒店的,看了看冻红的脚,我躺在后座缩在被子里,我想,我可能真的太没有安全感了。

下了车我还是找到了一家卖烟的杂货店,打火机划开的那一刻,香烟燃起的那一秒,大脑却突然宕机了。

直到香烟过肺,燃尽的那个瞬间,也或许是口袋里不停提醒我的电话,,而我知道,我必须掐掉这根已经无味的烟,已经无法点燃了。所以我用鞋底碾过烟头,也挂断了电话。

许星辰订的总是总统套房,地板上铺满了从保加利亚空运回来的玫瑰,每只玫瑰上的小水珠印刻着的那股浓郁的香味。可是这一套,太多次,也就太俗了。

水雾很快就弥漫在整个房间,迷迷蒙蒙的,卫生间门口走出来他的身影,浴巾裹在小腹的位置,堪堪遮挡住隐私部位,向上看去,是块块分明的腹肌,线条饱满健硕,还有没淌完的水顺着沟沟直接流进浴巾里,雾气围绕在他蓬勃的身间。

如果是他的那些小迷妹看见了一定会惊呼着幸福的晕倒,时隔三年,我依然喜欢他身躯,他也只剩下这副皮囊了。

许星辰未干的头发湿漉漉散在脖颈间,又多增添了几分野性的美,薄如蝉翼的红唇此刻微微抿着。他长的就很混血,特别是那双清澈而又深邃的浓棕色的瞳孔,现在就像一只蛰伏着的野豹。但我最喜欢的是他的鼻子,高挺却又圆润,多了些幼态,按照营销号的话来说,他只要不作妖,他的脸二十年后都垮不了。

“徐知,要洗澡吗?”他靠着墙低垂着眼睑有些心不在焉,然后问了一嘴“怎么不接电话。”

我脱掉衣服,扭过头“来之前洗过了,刚刚没听见。”直到一丝不挂,我扭过头看向他“做吧”

怎么会惊讶呢,每个月月末的那通电话,不都是如此吗。

我躺在床上,他娴熟的将我压住,急切的舔舐我,自额头,鼻尖,顺着往下,在我厚厚的唇瓣上停留了一会,慢慢向下,痒痒的,我不自觉绷直了脖颈。

许星辰说过最多次,喜欢我隐忍的模样,不知道有多性感。

在我失神的片刻,湿润温暖的口腔已经包裹住我的下体,在他嘴里慢慢变大,他的舌尖熟练的讨好着马眼,我不自觉的双腿就缠上了他的肩膀,他具有爆发力的双臂死死扣住我的腿,嘴里有节奏的律动着。

我双手抓住床单,喉间溢出低低的喘息声“嗯…慢…慢一点”

他今天格外使坏,除了前几次,他几乎没有露出过牙齿,当牙尖轻轻略过滚烫的肉棒,我心里一阵电流闪过。

许星辰知道取悦我的最好方式,他看着它变大,看着它变得红肿狰狞,他张大了嘴巴,深深含进去,发出并不好听的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啊……恩…”在他一只手掰开我的腿间,随着一个深喉的举动,他将我全部的精液含进嘴里。

轮廓分明的脸庞,白色的肌肤早已染上一层红晕,他伸出嫩红的唇,上面满是属于我留下的印记,他转了转舌尖,卷起来,吞了进去。

“知知,你今天看起来真的太美了。”他解开了浴巾,一只手握住他的肉棒,将我扯在他对面。

我已经爽的说不出话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大的可以包裹住我们两个人的性器,上下撸动的时候,炙热的相触,布满青筋的血管都在互相摩擦着。

在我抓着他的脖颈仰头的瞬间,他强势的吻住我的唇,一点点用舌尖勾勒出我唇瓣的形状。

“脏。”我转过头不让他亲。

他突然笑了,黏腻的汗液和荷尔蒙爆棚的气息熏的我脑袋晕乎乎的。

“自己的也嫌脏?”他眼神亮晶晶的,这一瞬间,他再也无法掩饰对我的渴望,他憋了太久了,刚刚射了我一手浓稠的液体。

我用床单擦了擦手,拿了个枕头靠在床头“想要就自己来。”

他轻笑一声,立马搂住我,还有…他温暖炽热的那一处,很容易就将我的肉棒吸了进去,在进去那个温柔的地方,他的每一次抬腿都让褶皱看看变平。

我知道他的敏感点不算很深,所以故意不深不浅戳了几下。

他闷哼了一声,气喘呼呼的勾了勾我的下巴,“你真的很不乖”

我挑衅地扬了扬嘴角,下一秒就皱紧了眉头。

他死死吸住我的下体,噗呲噗呲的声音令人脸红心跳,他丰满的臀肉浪得飞起,抖动着屁股像个贪吃的小孩不知疲倦的吃着。

许星辰的声音很好听,在床上也是。

他紧紧咬着牙关,我能感受到肉棒进入肠道的深度不浅,他的声音慢慢变调,在我耳边轻轻呻吟。

他低吼了一声加快了速度,最后大屁股重重的落在我的双腿上。

那一刻我已经失控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肉棒射精的那段时间,汗水顺着额角流下,被他舔舐干净。

床上的玫瑰花已经凌乱不堪,他看着我的眼睛,抓了一把花瓣,洒在我的胸前,亲吻着我的乳尖。

我反常推开他,他迷糊的眼神看着真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可是我知道他才不是什么小猫。

我微微笑着,虽然看不见现在的模样,但我知道,一定是笑的十分好看的,近乎残忍的天真。

我慢慢开口,一字一句道“许星辰,说认真的,我们分手。”

没有我以为中的大吵大闹,他只是挑了挑眉峰,深棕色的瞳孔注视着我,然后淡淡说了一句“好。”

他关掉了灯,在黑暗中,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灵敏,我闻到了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闻到玫瑰花独特的浓郁的香,听到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还有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我并不该觉得奇怪不是吗,我们早就应该这样,我也早该猜到他的举动了,但我还是按下打火机,火光擦亮了寂静的夜,点燃了烟,煊赫门入口第一口,我觉得是甜得发腻。

星星点点的火光给这个夜带来了唯一的慰藉,我咳嗽了几声,想起那段很俗的话,“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这句话,我曾对许星辰说过。

我做了一个好梦,正常来说我应该噩梦惊醒才对,但是身体的本能和潜意识叫嚣着,我已经对许星辰,完完全全抗拒了。我想要逃离他。

我百无聊赖起身划开手机屏幕,早上七点,破天荒的早起让我自我感受良好。我要彻彻底底和过去告别。我甚至不愿回家,那个我更不愿称之为“家”的空壳。

一直是我一股脑在空壳里塞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但是无所谓了。

开了桌上的香槟,毫无形象顾忌闷了一大口,香浓的酒液顺着脖颈的曲线钻进衣服领口内,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红润的肤色透漏着向上的生机,手掌布满青筋包裹着瓶身随着身体向前的微小幅度轻推,黑曜石般的瞳仁微闪“许知,祝你,重获新生。”

镜中人嘴角上扬,眉宇间那抹淡淡的疲惫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

眼睛轻轻瞥过已经用了三年没换的手机,我拔掉手机卡,掰断,丢进马桶里,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直到马桶冲水的声音连余音也消失殆尽,我将手机放在桌上,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踏出酒店的第一步,阳光从云层透出,c城的早晨出奇的温暖,一扫接连几日的阴霾。门口车水马龙人潮川流不息。

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办了新号码,绑定新的apple账号,直到现在站在江和机场登机口我还有一种不真实的轻飘飘的感觉。

我拍了张飞机窗的照片,在新的朋友圈留下自己的足迹,文案是“newlife”

没人点赞,没人评论,但我好像松了口气般,盖着小毯子,窗外蔚蓝的天空和软绵的云,真好啊,我想说,自私一点真好啊。

我们都要有足够的勇气回溯过去,支撑我们告别的正是那些,那些过去渐渐成为我们越狱的钥匙,撬动了庞大坚硬的墙壁。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广播标准的播音腔响起“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前方遇到气流,将会有小小颠簸,请大家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乘务人员将停止供餐服务……”不是吧——我瞬间惊醒,如果有扇镜子我猜面前的我一定是满脸苍白毫无血色。

我能感受到自己心跳正在逐渐加快,肾上腺素飙升,我小时候有个习惯,害怕了总会想着抓住什么,狠狠抓住,仿佛那样自己就不会被丢下。

我闭上眼,感觉指甲用力抠住了什么,这个触感有点奇怪,我悄悄眯起一条缝,才注意到坐在我旁边的那位男士。

他一动不动的坐着,自我指尖传来的微凉仿佛提醒着我的冒犯。

“对不起先生。”这个时候飞机也正好趋于平稳,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满脸通红的向邻座的男人致歉,心脏正因劫后余生的狂跳着。

他声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家中的古董留声机。

“没事。”短短两句话钻进耳中,一瞬间就像触电了一般。

我的视线落在他宽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几道鲜红的抓痕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先生,我刚才或许太害怕了,你需要我做一些补偿吗?”我盯着他的手背,紧紧抿着唇,双眼低垂着。

他轻轻笑了一声,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他的正脸,刚刚一直没来得及注意,现在我发现,我的邻座是一个浑身透着成熟的的男人,就像浸泡在酒窖里沉香的红酒。他身上的气质矜贵优雅,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这是一个长相极具攻击性的男人,脸部轮廓充满异域气息,棱角分明的脸庞有着阴郁的白色,明亮深邃的蓝色眼睛泛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鼻子挺立硬朗,他的嘴唇很薄很红,头发全被束在脑后,全身上下透露出危险的吸引力。

此刻他摇了摇头“不需要补偿,”他凑近了些,以至于我现在满眼都是他放大的双眼,一片纯净克莱茵兰。“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加个微信?”我看见他一本正经的脸上竟然有一丝一闪而过得逞的笑意,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眼男人冷冽的外表。

他身上的冷傲孤清还萦绕在我身边,那一秒钟,我脑中设想了无数个可能,终于发现最优解,这真是一场俗套到不能再俗的相遇。

但是电影场景出现在现实中,再俗套的剧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和,现在寂寞的我。

我僵硬扯了扯唇角“算了吧。”我拉上小毯子缓缓躺下,怕尴尬立马拉下眼罩。

但是越是装作假装不在意,其实内心已经对他缠上无数个好奇。就像现在,听力不好的我能够仔细听清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把这些当做一个不成功的邂逅,我从未想过不期而遇,但事实是,在一个月后我又遇到这个男人,他告诉了我他的姓名。

我用一个月才彻底安顿好在异国的生活,我已经可以彻底直面那个人传来的消息。

媒体竞相报道,他最近又出了什么新的绯闻,说他和当红小花好事将近,传他性向扑朔迷离。

可这些都不及他真人的一句“感谢各方朋友支持,谢谢粉丝朋友们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嗯,是的,我有交往对象了。”

平地一声惊雷,在遥远的国度里泛起一阵狂浪,微博接连瘫痪几天。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我在那条充满争议的评论区下面留下一句,五年当喂狗了。评论完了也就把微博卸载了。

我们曾保持着狂热粉丝和光热偶像的距离,也是互诉衷肠日夜长谈的挚友,更是是像两头没有感情的怪物般相互撕咬的感情失败者。我们的五年,他没有同别人说过爱我,我隐瞒着所有喜欢他的人和他一次次苟且。

他对不起为他打投花钱的粉丝,对不起陪他走过籍籍无名的我,我更是共犯,养成他自私冷漠的性子。

“也许当我感到窒息想逃亡,

却未戒掉浴血的欲望,

也许早已恋上共绑匪苦海慈航,

原谅你越爱越恶,

满足我预计的失望。”

一串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接起“喂”

电话那头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但并没有人说话,我不由得耐心的又问道“喂?”

那边立马挂断了电话,我看着被挂断的界面恍惚了一阵,心头升起一个人的名字,我猜他是许星辰,但他什么也没说,我也不会给他下一次说的机会,索性拉黑了刚刚打来的陌生号码。

推开窗才发现,外面已经下了一层蒙蒙雨,c国一直如此,像江南一般,却又比江南更硬朗一些。细雨绵绵,整座城市被雾气笼罩着,远方的高塔上有几种不知名的鸟停留。

“叮咚——”房门老旧的门铃不恰时宜打消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身拉开门,门前站着那个令我眼前再次一新的男人。那个,在我一个月睡眠中出现过三次的男人。

第一次是深蓝色的瞳孔。

第二次是他轻薄的唇。

第三次就像是烂俗的偶像剧,我跌进他的怀里。

“先生,我是不相信缘分的,但是当我走到这条街时刚好抬头,就看到推开窗的你。”

今天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头发还是一样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脑门,他的长长的睫毛上带着几滴雨水,宽大的手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长的雨伞。

伞尖低落的水渗进地板里。

“先生,上一次你拒绝我了,这一次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明明把姿态放的很低,但我却能察觉到他作为上位者傲慢的本质,他好狡猾,是了,我无法拒绝一个这样的男人。

在他那句央求下,甚至他湛蓝色的瞳孔也泛起一层涟漪。

我并没有给他我的微信,随手撕下订阅的报纸的一角,写下目前的地址递给他“你可以写信给我。”

他接过那页纸,轻轻笑了笑,在我们手指轻轻滑过对方皮肤时都能感觉到,灵魂深处密密麻麻的酥软。

“好的,那么这位迷人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我要如何称呼你呢?”

我明显怔住了,“徐知。”

“好的rxu,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

我以为站在门口的他不会前进半步,但我低估了老外热情的行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老外都是这样。他冷冷的气温将我圈在怀里,温热的唇贴在我的额头。

一触即离,我以为的额头吻仿佛就像是我臆想出来的。

而当关上门后,我才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迷人且危险的男人,跟着他走,我只会越来越迷糊。

他是狡猾的绅士。

大意了,我竟然还不知晓这个男人的姓名。

但我也在隐隐期待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会给我寄出一封怎样的来信。

我懒懒的卧在沙发上,重播电视里的港片,定格在很随意的片段,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那是充满茉莉花味的夏天,是清茶调和的阳光。

时光机回不到从前,但是梦境可以。

我和许星辰的相遇很简单,下班回到家我的必经路中总会有很多商演的乐队和舞团,但是那一天人格外多,不爱凑热闹的我也被吸引了去。

因为那天整条街都弥漫着茉莉花茶的味道,好像是新开的奶茶店找来了一个舞团给自己新开业招揽人气。

舞团一共有五个男生,都很青涩稚嫩,一眼望去都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喇叭很大,音质很杂,放的音乐是元若蓝的99次我爱他。五个男生穿着白衬衣站成两排,随着音乐舞动,青春在这个盛夏静静绽放着。

我本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更不敢想象自己追星的模样,我从小就是一个没有兴趣的人,更没有心动的心,女人男人都没有。

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

但我目光锁定许星辰的时候,发现自己也是会有心脏狂跳的瞬间的。

他比他的队友都要矮上一点点,整个人很白,五官很精致但是不娘气,我突然就理解了我妹妹狂热追星的行为。

二十几年来恋爱经验和追星经验为0的我感受到了心动的狙击。

“99次我爱他少了头发会分岔”

他朝着台下比了一个心。

“要他的想念每天准时打卡”

他转了个圈,抛了一个k。

“爱像冰淇淋在我嘴里融化。”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他羞涩的笑了笑捂住了嘴巴。

我…我的脸烫烫的。

当然,那个时候我对他的喜欢还是单纯的偶像崇拜,没有一点点变质的意思。

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样,我去那家奶茶店买了十杯茉莉花茶。

提着沉甸甸的奶茶,我走到许星辰身边,他们穿的白衬衣胸前都有袖自己的名字“许…许星辰吗?你跳的好好啊,送给你。”我一股脑就把十杯奶茶塞进他手里。

他受宠若惊的接过奶茶,尖尖的下巴慢慢扬起,大大的眼睛眯在一块“谢谢!”

听到这句话我仿佛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飞快接过话“我会继续支持你的!”

后来,后来我就跑回家了。

明明也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但偏偏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像陷入初恋的少女,把脸埋进枕头里,回想和他的每一个细节。

我想了想,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天,怎么就从性冷淡变成追星族了,我觉得吧,可能是今天工作太累了,一看见这个小男孩治愈的笑,嘴角就停不下来了。

我正襟危坐着抱着侥幸的心理,在微博搜索着他的名字,果然,找到了他的微博号,努力的星辰正在努力。

只有三百多个粉丝,我果断点了关注,把他主页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他是艺术生,高三还没有念完,他的目标是成为全能型艺人。

我就觉得他是一只潜力股,我相信他将来会火到大江南北。

我点进了他的超话,开始了第一次的签到。

保存了他的几张高清美照,传到微信头像上。

做完这一切,我突然知道追星的究极意义是什么了,在这个叫许星辰的小男生这里,我获得了难得的情绪价值。

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迷上这个叫许星辰的男生,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一只潜力股。

那天我喝了一大杯茉莉花茶,茉莉花瓣甜丝丝的口感混杂着微微涩口的绿茶,整一杯是晕乎乎的感觉。

下属问我为什么换了万年不变的哆啦a梦头像,我说

“嗯,人生第一次追星。”

“他叫许星辰,你也可以关注一下。”

所有人都对我追星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确切来说许星辰还不算明星,他没有出道,但他在抖音零零碎碎积累了一万粉丝,每个周末都会直播。

他每次直播我都在,每次都是一个嘉年华甩过去。第一次刷嘉年华的时候,他念着我的id说“只只知道了,我记得你,你前几天微博关注我了,欢迎新粉!”

有回应,有反馈,双向的奔赴,让我一次次陷入自己编织的甜蜜陷阱中。

他很静,很害羞,每次直播也不出去打p?k,只是呆在房间里弹弹吉他,跳跳舞。

我也习惯了有他直播的日子,工作疲了就看看直播回放,听他轻灵的歌声工作效率都提高了,这可能就是习惯吧。我始终觉得,习惯就是枷锁。

追星一个月,他私信我加他好友。

他的微信很简洁,不管是头像还是背景都是白色,像老干部一样。

我们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他的音乐,聊他的学业,聊他最近的开心与不开心。

到这个时候,我对他也都还保持着特别纯洁的偶像崇拜,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关系变质的,我也有些搞不清了。

只记得他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就很少直播了,回消息频率也下降不少。

有一天他突然弹了个电话过来,但他什么也没说,我着急的一个劲地问,他什么也不答。

后来他给我发了一个地址,我急急忙忙赶去,入目的却是躺在地板上满身是伤的许星辰。

他红着眼眶,额头渗满了血,身上都是青一片紫一块,棕色瞳孔水淋淋的。

我一直知道他父母对他不好,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不好,可就算这样了,他仍然没有哭。

“只哥,我求求你,收留一下我吧。”他嘶哑的喉咙低声道,全身止不住发颤,他半跪着,用乞求的眼神望向我。

我无法拒绝,就算他是一个陌生人我也无法拒绝,更何况,他是许星辰。

我拉起他的手,搀扶着他,对他说“我们回家吧。”

后来许星辰对我说,我是他的家,我在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也许十八岁的许星辰真的把我当作他的家,也许十八岁的许星辰视我为兄,也许十八岁的许星辰真的有把我挂在心尖尖第一位。

但这都和五年后的许星辰无关。

我给他提供了最好的老师,请了专门的营养师和保姆,他也不扭捏全盘接受,他的双眼里满是野心,“徐哥,未来这一切我都会还给你的,你信我。”

我当然信十八岁的许星辰。

最后他如愿考进北影。

成绩公布的那天,我们都有些微醺了,他抱着我的手,一直蹭着我,直到我被他禁锢在沙发上。

他捧着我的脸,用一种特别认真的神色问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我想挣脱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他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执着。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太煽情的话说出来就太羞耻了。

可我没想到他直接吻住我的唇,他炙热的唇贴在我的脸颊,一路向下,精准衔住我的唇。

他的吻太猛烈,像暴雨击打着岌岌可危的小木屋,我快要散架了,快要窒息了,就快要…疯掉了。

可我力气没他大。到最后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憋死。我也没惯着他,扇了一巴掌。

他说,“哥,我喜欢你”

我又想扇他一巴掌了,但我忍住了。

我无法想象和别人谈恋爱的模样,但如果这个人是许星辰,我觉得,可以。

嗯好,我答应你了,许星辰。

那部合家欢港片很快就放完了,人和人的初遇总是极具暧昧的吸引力,茉莉花茶我不爱了,你也是。

看完那部片子后倒也不困,我和曲俊打起了微信电话,他跟我絮叨了好多,说圈子里大家都在想着我,什么时候来c国一起聚聚。

“你们七月来吧,那时候这边气候很适宜。”我伸了个懒腰,声音也十分慵懒。

电话那头曲俊的声音滞凝了几秒,很快很仓促对我说“徐知,快上网看,你的那条微博留言爆了。”

那一瞬间,我有点懵圈,微博留言?什么微博留言?

哦,那条啊…

【爆!!!顶流许星辰亲自下场回复前嫂子】【许星辰交往对象对象到底是谁】【许星辰和大粉star竟然谈过?】热搜前几明晃晃躺着,我点进去,他回复的评论让我有些震惊,没别的,纯粹被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恶心到了。

那句还能和好吗让我生理涌出恶心的异样,和他还好的时候,有段时间我换上暴食症,现在就和当时一样,就像我扣着嗓子眼呕吐那般,恶心。

我注销了账号,但是该说是大数据时代吗,我的信息被扒了个七七八八,好在我出国了。

辰辰的星星:不是吧,哥哥都已经过了上升期了,谈个恋爱怎么了,而且指不定谁犯了错呢,我哥哥都求和了还要怎么样?

星辰勇敢飞辰星永相随:幸好哥哥谈了男嫂子,没有哪个女人配得上我们哥哥【星星眼】

许星辰的狗:我哥哥有实力你们有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骂我们哥哥了?

星星的光:不过只有我觉得哥哥和前嫂子好甜吗,男嫂子居然是哥哥大粉star…不过他俩之前就感觉和谈了没区别…

xxx:加一

xxx:加一

xxx:加一

对啊,从来没了解粉圈的我,也会为了他一点点学,做任务,控评,反黑,产出…陪着他一点点好起来,看着他微博粉丝数一路高升,我的账号也成了粉圈公认的基石。

当时所有粉圈都流传我和他的故事,他很宠粉,不管什么活动几乎都会提一嘴,我刚好又一直在。

曾经好多他的粉丝私信我说,谢谢我陪他这么久。

我说,他是我的star,星星有很多,但我喜欢叫许星辰的那颗。

在我那天评论并卸载微博后,也上了一个小热搜但我并不知道,很多人猜疑我为什么会因为恋情就不粉了。

是啊,为什么,因为我可能是真嫂子吧。

我下意识往口袋里摸索,却发现已经没有烟了,我同曲俊说“我知道了,没有事,我已经将账号注销了,他说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一定再也不会和他和好了。”

一定不会。我在心里暗暗说道。

我这样冷淡的人热烈一次就够了。

“吱吱,你能想明白就好,许星辰爱你时是真爱你,但他不适合你,他太精明了。我之前就说,他最好一辈子精明,但他现在,太狼狈了。”曲俊的声音带着一点愉悦的得意。

我没反驳,许星辰现在的举动确太不像他,他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说出那样的话。

在和曲俊断断续续的通话中突然又蹦出一通来电,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我接了。

“你是…star吗?”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我是。”我很平淡答道,不禁感慨,好多人爱他啊,我都换号了,还是能找到我。

“很抱歉打扰,我是许星辰的粉丝,你应该也知道我吧,我的id是星星藏匿处,你还…记得我吗?”她说的有些急促,但很清晰。

我当然记得,她和我一样,陪了许星辰很久很久。“记得你,你找到我有什么事吗?”

“star,我知道你有太多不容易,特别抱歉我动用了一点关系找到了你的号码,但是我还是特别想知道,你们怎么谈上的呢,真的没有机会再和好了吗?”

我听着不觉好笑,是啊,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又狼狈不堪收场,所有人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过程,但是都知晓顶流分手的消息。

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开口,对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许星辰他…住院了,他最近很不好,我们几个在意他的粉丝都…”

我实在听不下去挂断了电话,对,他不好了,他可能真的身体状况很差,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好多人觉得我对许星辰用情至深,哪怕一次次被忽略,被玩弄,我也可以永远在他身后。可是我不是的,我不会再回头了。

他现在就是死了,我可能也会恍惚一阵,但我不会难过的。他就算死了,也和我没关系了。

我长舒一口气,看了看熄屏的屏幕,我的头发都炸开了,好滑稽啊,但是又有点搞笑,这是什么魔幻的人生。

现在的我,财富自由,有副还不错的外表,我还算年轻吧,我想要列一份清单,体验一种从没体验的人生。

吱吱的人生初体验:

1:分手重获新生已完成

2:搬家已完成

3:染一次头发未完成

4:去酒吧未完成

5:蹦极!!!未完成

6:穿孔未完成

……

10:再谈一次恋爱吧,和对的人未完成

翌日,我的红漆邮箱里多出了一封信,牛皮信封,打开来首先嗅到了玫瑰花香,一枝红玫瑰干花不偏不倚插在信封中,我拿起花,慢慢打开折起来的信纸。

“rxu,有时间下楼看看吗,我等着与你一同品尝西街的咖啡。”

我下意识视线向外漂移,果然,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矗立在楼下。

他刚好抬起头,冷毅的面庞勾勒出几分柔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用眼神邀请我。

很难形容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很快捞起沙发上的长毛衣开衫,推开门下楼去。

“我们又见面了。”他递给我一捧花,每瓣鲜花上沾有清香的水珠。

我歪了歪头,拨弄几下花瓣“这是什么品种的花,我没见过。”

他笑着靠近了我几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香卡,和那束鲜花的味道一样,上面是苍劲有力的字体,幻紫玫瑰。

我抬起头,将花搂在怀里,手里还夹着那张香卡“谢谢你,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percivalbranner”

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英文,很纯正的口音,他顿了顿,“我的中文名字是陆今安。”

“很好听。”

陆今安的目光被眼前的东方男人狠狠吸引住,他轻轻扇动的睫毛像丛林深处的精灵的翅膀,红嫩饱满的唇瓣娇嫩欲滴。

他喜欢徐知珍贵的模样,就像幼时第一次逛奢侈品店趴在橱窗外看里高高挂起的宝物。

“去你信中说的咖啡店吧。”我眯着眼笑了笑,声音轻快。

陆今安后退了几步拉开车门,我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车子,极其陌生又熟悉的标识,直到上车我才想起,是科尼塞克one:1,不出意外的话,我记得要一个亿。

“怎么了?”陆今安见我不说话,侧耳倾身,我们之间的距离只隔了约莫十厘米。

“没事,你的车挺好的,哈哈。”我干笑了几声,我知道他很有钱,但以往的见识还是限制了我的想象。

“哎…”我屏住呼吸闭上眼。

他们现在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陆今安有些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和他在一起,光是想起他,嘴角便是忍不住上扬。

他好可爱,陆今安也是第一次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像一只白绒绒精致的布偶猫。

手指绕过他的身体,粗壮有力的手臂轻轻扯过安全带“啪嗒”。

直到安全带上扣,我抱紧的双手慢慢放松,慢慢睁开双眼,我刚才差点以为他要…吻我…是自己想太多了吗,我感觉脸热热的。

这个男人太可恶了,我没想到偶像剧的桥段亲身上阵,但并不反感,好像也还不错。

我一只手试试安全带,轻声道“谢谢你。”

陆今安手握方向盘,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狡黠,“嗯。”

“谢谢这个词太过礼貌,会显得我们很疏离,我不想听你说谢谢。”他的眼神望着车前,车速很稳。

我舒适靠着靠背,眯着眼睛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十分好奇他的回答。

我觉得他好像有点紧张,因为刚刚车身明显顿了一下,但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你可以什么也不说,赠予你一个微笑,或者给予我一个绅士的拥抱。”他的音调轻松上扬,这也调动起我的情绪。

“好啊。”我答道。

坐在副驾上,我舒服的窝成一块,“你这辆车上了就不想下来了。”

“你喜欢吗?”陆今安眸光亮了几瞬。

我用手支着脑袋,斜斜的看着他“嗯,豪车谁会不喜欢呢,只是你这辆太过奢华,我要奋斗好久才能买得起吧。”我揶揄着笑了笑。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爽朗的笑了。

可能他没听过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或许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一辆代步车罢了。

我开始闭上眼休息,直到下了车,我还是有些晕晕懵懵的,耳边是他急促贴心的声音“小心。”

那一刻我的左耳贴在他的左胸,听见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右耳是呼啸而过的鸣笛声。

抬眼是一辆十分拉风的电瓶车背影。

陆今安的怀抱很温暖,让我升起了贪恋的情绪,就像赖床的小孩一样,我慢慢退出他的怀抱。

明明已经很安全了,他却还是牢牢抓着我的手走进咖啡店。

这是一家很有情调的店,上下三层,浓厚的咖啡香扑面而来,满墙满墙的旧物件让我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两位英俊的先生要喝些什么?”华人小妹在前台边忙碌边抽空问我们。

“经典拿铁吧。”“美式。”

说完后我和陆今安对视一笑,在咖啡店喝美式,他还挺自律的。

他的手掌很干燥,我以为他没注意到,但他却攥紧了我的手。

我扬起我们的手朝他晃了晃“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故意问的。

他很坦诚“我想这么握,可以吗?”他的语气极其诚恳。

我知道他才不是那么小心翼翼,不然他早就松开了,“那你握着吧。”直到坐在沙发上,他才抽回了手掌。

“你多大呢。”我们相对坐着,我用勺子随意搅动咖啡上层的拉花。

他端坐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直看向我,他宽厚的身姿让人十分有安全感,他还是看着我,缓缓道“徐先生可以猜猜。”

我没回复他抛回来的问题,我也不想兜圈子“陆先生是在追求我吗?”勺子落进杯底,咖啡里卷起了一个漩涡。

我看着他,目不转睛。

他很从容淡定,一副上位者运筹帷幄的决胜时刻,他说“是的。”

“我上一段恋情在不久前结束,我不喜欢他了,但我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和他纠缠。”我明明可以吊着他,可以选择对前任闭口不谈,但看着他面色如常,我总是会有一些故意的恶意。

陆今安当然知道这一切,甚至在未调查这些之前,他就能感受到,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出现在梦里的东方男人现在却活生生在他面前不是么?

“darlg,你快乐吗?”他也选择没有接过我的话,轻抿了一口,他是那样沉静,有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鼓着嘴没说话。

“亲爱的徐先生,或许很荒谬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是为爱降临的缘分,我已经三十岁了,所以才更想要抓紧你。”

他眸光闪烁,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满满装了一个我,他太会迷惑人了,我讨厌他这样的眼神。

我讨厌他这样。

他拉起我的手,弯下腰倾身将吻覆在我的手背上,缱绻缠绵的语调说道“darlg,过去的美好你有选择留下或清除的权利,从今天起,我想当作你快乐的助燃剂。”

我还是不说话,却也没有收回手,我明知他危险易燃,但是炮仗还是烟花,有待商榷。

陆今安永远记得那一瞬,他的小王子娇矜扬起下巴,嘴角翘起,却也稍稍弯下腰,“你说情话的本事确实不错,你想要追求我的机会吗?”

“看你表现了,陆先生。”

他的天神真的降临了。

一场暖风裹挟着不易察觉的冷意,我与这个相处了满打满算才一天的男人在楼下分别,他黑色的背影隐匿在暗下来的天色中。

刚刚在咖啡店里种种就像放映片在脑海中上演最精彩的戏码。

离别前脸颊的红晕在提醒我,徐知,感情太迅速了,但我突然相信一见钟情了,虽然我还没有喜欢上他,但他确实对我一见钟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班航班上,抑或是开窗的随意一瞥。

这些我无从知晓,我知道的是那条项链在灯光下映衬的光芒很闪亮。

脆弱的脖颈间的一抹闪亮银色是他刚刚结账时顺手买给我的。

华人小妹说这是好多年前一个人为了求婚押在店内的,但是那个人再也没回来,婚也不知道结了没有。

陆今安没有问我喜不喜欢,饶是见过不少精贵珠宝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条项链极好看的,钻石层层叠叠镶嵌在一起,纤细又端庄。

太多细节一点点放大,他弯腰,双手穿过我的发间,为我系上这条项链,我的耳后是他平稳的呼吸声,密密麻麻的喷洒在四周。

他一定是故意靠这么近的,磨磨蹭蹭带了一分钟,指腹划过后颈的肌肤,让我情不自禁咬紧了牙关,在我差点闹脾气发作之前,他又很好把控好分寸,及时脱离。

“带好了。”他在我的耳间轻声低语。

我记住了他先前的话,给予他一个绅士的拥抱。

真的绅士吗?如果他不抱那么紧也算吧。

还有忽略他有些僵硬的身子。

我把他送的那束花修修剪剪插进花瓶里,紫色的花瓣向外开着,馨香透过空气环抱住整间屋子。

电话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我看了一眼,又是陌生的电话。

“喂”我靠着墙,闲来无事又拨弄了几下花瓣先发制人。

“您好徐知先生,有一位陆先生已经将名下的车辆科尼塞克one:1转入您的名下,签收单已经送往您的邮箱了,注意签收,谢谢。”

“嘟嘟嘟——”

我站在邮箱前,伴随签收单的还有一枝栀子花,淡淡的香味,纯白无暇。

我有些震惊,也觉得像是他会做得出来的事情,还是让我纠结了很久。

最终我签收了那辆价值不斐的车,迎面的风吹打在脸上,我在我的小邮箱里放了一颗白色的肉嘟嘟的多肉,我知道,他会来看的,他也会知道,这是我送给他的。

当我回到家将签收单随便放置在凌乱的茶几上,我看到它背面熟悉的字的印记。

“晚安,darlg。”

我觉得我有点作,我还是没有和他互换手机号,即使在同一块地方,我们却在玩通信的把戏。

我开始提笔想要写一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寥寥几个字就装进了信封。

但是他好像很乐意陪我玩这场幼稚游戏,我想了很久,把栀子花放在床头,这样或许能睡得更香甜一些。

窗外又下起了雨,不知道今晚会做一个怎样的梦,朦胧的雨季毫无头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困意也渐渐升起。

嗯,晚安,陆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