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她忍住心底的气愤和那浅浅的欢心叫了出来。

那一刻青的感觉大抵就是离家出走的孩童半路受挫自己回来，撒娇一样扑在自己怀里，骂之有余，心疼又不及，总之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你去哪儿了？”她忍不住像每一个关心孩子的家长一样开口问道，即便她知道这么一会儿功夫，小凤凰大抵不过飞到了高空去。

心口不再因为靠近而产生疼痛，空虚也随着距离的缩短而被填满，小凤凰满心欢喜的用嘴巴挠了挠尾羽，对于青的问话，不可置否的尖声啼叫了一声算作回答。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许多灵兽生来便会再灵识中遗传本族的语言，甚至是术法，同时凤凰族，青自然听懂了小凤凰的话，只是这回答既让她恍然大悟又不由得有些汗然。

小凤凰说：“不知道。”

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青突然明白了过来，纵使与生俱来的灵智再高，于这只新出生的幼崽而言，世界不过就是青和青以外的地方。

她想到这儿，突然觉得多了许多的使命感，仿佛自己的生命承载起了另一个生命的重量，变得沉甸甸的，于是胸口变得有些满涨，看着手中两只巴掌大小的小凤凰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你要跟我走吗？”

正埋头梳理羽毛小凤凰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琉璃样的眼瞳里流露出茫然的色彩，她听得懂她话，却又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走？往哪里走，为什么要跟着你走？她不明白，可又觉得除了跟眼前这个女人走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去处。小凤凰歪着头，对上青饱含期待的眼神，张开细嫩的嘴，清脆的鸣叫了一声。

是答应了，虽然似乎不怎么情愿的样子，却依然有一种让青高兴地手舞足蹈一番的冲动。她勉强在小凤凰面前止住上扬的嘴角说出之后的话来。

“我名为青，并非你父母，你父母何在如今我也并不得知，从今日此我便叫你红，权当做乳名，待日后寻到父母再为你更名。”

此时的小凤凰与青凑得极近，尖细的喙埋正在翅膀里一丝不苟的梳理着羽毛，听到青那熟悉的声音，她本能的转过头，于是此刻少女的鼻尖便抵上了幼崽的凤喙。

幼崽那火焰样的羽毛已然熙熙壤壤的燃烧着，零落的火星满散在周遭，仿佛要滴进青的眼瞳里。那一瞬间名为红的小凤凰第一次在青的瞳孔里看到了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