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所有的心愿。
其实他弄错了,陶一冉目前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拼搏来的。自己所谓的保护,所谓的赠予,对于这个很少考虑未来的人类来说,全都不是必须品。陶一冉从以前开始就是个随性而活的人类,他可以为了挣钱而丢弃尊严,可以为了获胜而剑走偏锋,他唯一的野心就是原来那一片拳台。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显然不可能留下来。
可我从未给他带来过平等的生活,我把他变成了奴隶,让他成为别人眼中可耻的笑话,让他戴着背叛人类的枷锁,离不开人鱼,也融入不了人鱼。
第一次正面这个残酷的现实,嵘玄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不安和愧疚就像是被人挖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他下意识地抓着陶一冉的手,苍白着脸,犹豫了很久都没敢问出他害怕了很久的问题。
“怎么了?”陶一冉被打断,侧头看他。
“……”他只是抓着他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他才不过十八岁,用了十八年的生命去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强者。他甚至来不及学习喜欢一个人该是怎样喜欢的。他只知道他不舍得放开这个人,想给这个人最好的,想看这个人大笑的样子,恼羞成怒的样子,无奈而宠溺的样子。
这样的我,你到底喜欢哪里?
你后悔吗?
陶一冉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他说出一个字,但那张脸上已经泄露了太多的负面情感,青年愣了下,下意识地摸了下他的脑袋,虽然还是没搞懂他想到了什么,仍旧宽慰道:“有我在呢,你担心什么。”
刘子阳和杨雪都诧异地看着这两人奇怪的互动。明明该是关系中强势那一方的人鱼,此刻居然孩子气地把脑袋搁在陶一冉肩窝里,一直沉默着。
嵘玄压下心底所有负面的情绪,在最贴近他的地方慢慢平复下心情。
陶一冉以为他还在难受,便朝那两夫妻说:“麻烦你们稍微避让一下?”
刘子阳立刻“哦哦哦”会意地带着老婆离开。
等做好心理建设的人鱼刚抬头,就被人搂过脑袋,在左脸上吧唧了一口。
陶一冉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嗤笑:“舒服点了吗?”
嵘玄摸着被亲的地方,白皙的脸蛋变得跟苹果一样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舒服点?”
“你说呢?”
“你如果很喜欢我的话,就应该经常亲,而不是拿来当安慰我的杀手锏。”
“……干,这种事情是我会经常做的吗?”
“你如果经常做,我就不会难受,”嵘玄双手从他腰部环绕,紧紧搂着他,脸埋入他的肩窝,“你不主动的话,你要是哪天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知道。”
“……”陶一冉翻了个白眼。他终于明白这个人鱼又陷入怎样的纠结中,恼羞成怒道:“每次给你当一条雌性人鱼压着干上一整整一晚,你觉得这样还不够?”
小人鱼的耳根霎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