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笑容。
是尤里。
老沙东布瑞克大公跟着看过去,点点头:“他还没来找你?”
公爵眉毛一扬:“早晚总会来的。”
老大公沉默。一边是有潜力的年轻战士,一边是儿子的骄傲……战士这一行,孤身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成不了什么事。
当然,要是那个关系极度亲密的高阶法师还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侍卫来请沙东布瑞克公爵,公爵转身过去了。不一会儿,又探出舱室:“父亲,您也来看看?”
老大公点点头,公爵匆忙回去了。
老大公微微叹了口气:“年轻人……”
……
沙东布瑞克公爵曾招揽尤里——这个年轻人,即使不提自己父亲亲自教导的战术战略,至少是个极不错的近身侍卫。而且,还有安多玛斯那儿的关系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处。
但尤里婉拒了。
所以当尤里以平发身份登船时,公爵让手下把尤里安排在有名的流氓中队舱室里。
表面上,是换了个条件好一点的地方,但实质上……
去诺森德开垦荒地的平民,以痞子作风闻名的一支军队——这两者,对一个孤身的年轻人,态度当然不一样!
公爵倒也不是为了报复——他只是觉得,尤里不懂权势地位的好处,那就要教会尤里,让尤里懂!
至于顺便吃点苦头教训……
哦,年轻人嘛!
不过,公爵忽略了一点——尤里当初,是奇货可居的奴隶。被扔在舱底,在无尽之海上颠簸了几个月,从踌洋水路,千里迢迢贩卖到暴风城。
那密密麻麻挤满人的底舱,比起现在的吊床来,不知要痛苦多少倍。
所以尤里虽然猜到几分,却并不介意;对目前的舱室,也很满意。
事实上,尤里甚至懒得多想那老头和他儿子的目的。只是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至于同舱的一些军团士兵,起先的确有不服气的。不过,尤里找了个机会与他们掰了一场手腕,又借着较量的名头,把最阴阳怪气,本事很不错的一个刺头儿,好生揍了一顿,这些人就乖乖的、不吭声了。
军团里实力说话,拳头大,上了战场活着回来的,就是值得尊敬的,就是头儿、就是老大。
待到他们知道尤里历过燃烧平原一役,待尤里就再也不是冷着脸了。只是碍着前头的过节,一时拉不下脸来接近。
……
在甲板上闹了一阵,军官看看众人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勒令大家回舱——他们继续呆在这儿,只会妨碍水手干活。
尤里回到自己的吊床上没一会儿,同舱的一帮人也呼啦啦回来了。
他们关好舱门,遮住窗户,偷偷拿出一瓶子朗姆酒,还有不知怎么从船上厨房弄来的火腿肠、奶酪,准备庆祝一番。
军船上当然禁止私自带酒,不过他们这些痞子兵,违反条例的事干多了,不缺这一次。
那被揍的刺儿头叫扎克,看看尤里擦完了剑,招呼道:“尤里,你也一起来?”
尤里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是诚心邀请,便点点头,起身走向唯一的一张桌子。
桌子旁一帮人见尤里接受了,都挺高兴。其中一个年纪小的新兵又好奇又兴奋,拉开话题:“尤里,你怎么老擦那把剑?”
扎克嗤笑一声,接口道:“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干我们这行的,对待装备要像情人一样!情人,知道不?”
“他怎么知道,他毛还没长齐呢。”
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