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抱抱儿子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吧?!
我没力气呢,手臂都发软。干脆趁势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挂到了他的肩膀上:“父亲!”
唔?他的眼睛是双眼皮,很大,炯炯有神,不过上面……长着一对蚕豆眉。
所以我乐了。
而这个来自长子的乐哈哈的拥抱,令武田信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耸起了眉毛吹起了胡子,还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然后他的胸膛上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
他在笑。
--大井夫人回来时,头发与衣服已经整理得一丝不苟。但没有搽粉,也没有抹唇,依旧留着因为守护昏迷不醒的长子而造成的苍白憔悴。
她从阿君手里接过碗勺,温柔地喂我吃粥。
因为是议事中途过来的,前面还有一干家臣在等着,武田信虎安慰了大井夫人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刚才短短一小会儿,武田信虎给我的认知,与原来那儿通史上他的残暴之名并不相符。
我并没有要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资料。我只要了这儿目前已有的情况。
预知听起来神奇,但其实会造成先入为主,会影响判断。而且,一个人如果不是以自己的理性立足,尽管会占到一堆便宜,但只要碰到一点小问题,就会在这个乱世里倒下。
人都是有惰性的。我不觉得自己自制力好到了那个程度。所以,不能养成那种习惯。何况,说实话,比起上洛啊天下啊,我更关心自己这辈子活得怎么样。
只有一个例外,武田信虎,也即我现在的父亲——而这是了解武田信玄,也就是那个倒霉的孩子,所造成的附带后果。
不过,虽然第一印象很好,但再残暴的大名,也可能同时是关爱孩子、但从不直接表达的父亲。
据说武田信虎不仅残暴,而且不喜欢成年后的武田信玄。他想要想追放信玄,结果家臣和领民们支持信玄,反倒把他自己给追放了。
管它呢。说真的,我不介意被追放。反正不是去什么蛮荒之地,而是交给盟友看管。除了不能回本家给家督造成麻烦,好吃好穿的,怕什么。
何况,我肯定不会叫信玄。
因为信玄是法名,而我不打算信佛。
……不管以后如何,眼下,看的人已经走了。而不知道为什么,大井夫人喂我的速度慢了下来。她似乎有点走神。
所以我不打算再继续配合了:“我自己吃吧。”
大井夫人同意了。
等我吃到第二碗的时候,大井夫人忽然开口问道:“太郎,你和你父亲说什么呢,我听到你父亲他笑了。”
“没有说什么啊。”
“你不怕你父亲了吗?”
“我也不知道……母亲,我睡了多久?”
“两天半。”
“只是两天半吗?可我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我一边说,一边忙着把粥、豆腐与纳豆和往肚子里塞。纳豆味道有点怪,不过因为饿了,怎么也不算难吃。“到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母亲,也看不到父亲。连次郎都不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