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林迪斯也到了,拎着两个大西瓜。他本想和白鸽一样跳下去,格朗姆却故意占了下脚地地方。没办法,赫林迪斯只好绕几步:“真淘气。”
查理把屁股从舱底挪到舱头:“可不是,它就是个淘气鬼。”
格朗姆忿忿,小尾巴乱甩,忽然四个蹄子一踢踏,原地蹦了一下。
一片轻呼,整条船一沉一升,晃悠悠个不停。两边船舷外更是荡开了一大圈水花,拍在岸沿上,哗啦啦作响。
四个乘客无奈,使劲浑身解数,对大野猪又哄又吓。最后还是拿一个甜面包圈解决了问题,尤里终于可以摇浆出发。
暗夜女猎手喂格朗姆吃完勒索来的点心,提议:“要不,我们把帆升起来吧?”
“我不会。”查理老实道,目光落到了尤里身上,“现在的风向,这帆能用吗?”
尤里望着查理的眼睛,耸耸肩:“我只会划桨。”他虽然在坦承自己的无能,但他的语气却快乐而骄傲。
赫林迪斯伸手到舷外沾湿了水,举起来感觉了一下风向,又查看了一下船帆:“行,能用。风小了点,不过总能省点劲。”
白鸽瞧一眼查理、瞧一眼尤里,正笑得促狭。闻言起身搭了把手。
他们两个你解帆我转桅杆,默契而娴熟。很快,帆升了起来。
查理看得在心底里啧啧撑奇。暗夜女猎手眼角瞄到了他的神情,略略有点赧然。不过她天性爽朗,一边坐下来,一边娓娓道来:“泰达希尔地森林里,有许多河流与湖泊。离多兰纳尔最近的,是它南边的奥拉密斯湖。以前在家时,常常去那边儿玩……”
嗓音轻柔,后面的下文却没了声音,化作与赫林迪斯的相视一笑。
尤里大觉轻松。有一下没一下划了一会儿,船桨一扔:“有帆就够了,我们又不赶时间。”
赫林迪斯微笑点头,温和地表示赞同。
白鸽指着尤里对查理道:“我记得尤里以前挺勤快的,你把他变懒了。”又扯扯查理的沙滩裤:“这肯定是你想出来地吧?”说完也不等查理有时间反击,往船舱一滑,倚在船舷上:“真该早点出来散散心,我差点要被烦死了。”
查理不好再揪着她的取笑不放,加上的确担心,试探着问了句:“因为和元帅地争论?”
“不是因为那个。”暗夜女猎手摆摆手,“温德索尔元帅是个真正的元帅……”她仔细打量了一眼查理,“----你没有看走眼。他值得任何一个人的全然尊敬,和那个心胸狭隘的盖瑞索斯可不一样。而且我们是联军,负责人本来就有权提出异议。”
“那么你在烦恼什么?”
“你们俩这几天没去镇政厅吧?那儿天天有人指控。”白鸽卷起唇,露出一个冰冷的讽刺笑容,“指控玛瑞斯擅自调离军队,害死了许多平民,还差点丢了湖畔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