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或许更因为北郡那段时日的缘故,查理总是让他想起故乡,想起故乡最美好地那一部分……
冰雪下地冻土,硬得硌人。帐篷边儿上大人们给家里的狗挖窝子,一锤子下去,砸出个白印。每一年春地新草,柔柔嫩嫩。没断奶的小羊羔好奇,轻轻一咬,一嘴的汁。然而,就是这么嫩的草,却能钻破那么硬的土,还不是一株两株,而是成百上千,无数接着无数地冒出头来。
还有还有,还有开春的阳光。那是淡淡的金色,温煦而明亮。明明怎么也抓不到手里,却能接在怀里、抹在脸上。嗅得明白、瞧得清楚。像湖水一样,把人泡得暖洋洋的。
多么奇妙!
那样的一片土地……
他流离失所四五年,何其不幸,又怎么会不想。
尤里出了一会儿神,倏然回醒。他舔舔唇,发现自己依旧保持着哄查理睡觉用的姿势,腰上背部又僵又麻。于是摸了摸脸上刚才被查理亲了一口的地方,小心支起身来。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就有点慌慌的。
查理这家伙……
----真的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确定吗?确定他要表达的,是这样的一个吻通常会含有的那种意思吗?
又或者,其实无关其它,纯粹是喜爱朋友的喜爱。只不过,因为平时装老成装多了压抑多了,醉了酒,原形毕露,所以胡吻乱亲?
尤里低头想问。一看之下,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就像尤里要求的和他自己答应的那样,查理睡着了。
恬然合着眼,带着红扑扑的两抹醉晕,牢牢抓着尤里一手,睡着了。
拥有十二个铺位的房间只住了一个人----尽管是一个猎人加上她的伙伴----难免显得空旷。
不过显然,暗夜女猎手很享受这一点。她坐在床边,刚刚保养完她的弓。
“呐,我告诉你哦,其实暴风也有不少暗夜精灵的啦。”
白鸽摩挲几下长弓握手---那里的木质因为长久以来的握持而暗褐发亮---轻柔地把弓在床头上方挂好,回到原来的位子上重新坐下,接着检查她的箭,一边侧头和对铺的大野猪聊天。
“只是我们都不爱住在城里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格朗姆懒懒地哼唧一声,好奇地撑起一半眼皮瞅了瞅暗夜女猎手。
“有很多因素。”白鸽老气横秋道,“不过,其中最大的缘故么,是因为我们的耳朵很好使啦。”
她无奈地耸耸肩,抬眼瞧瞧对面隔开二二零一与二二零二的粗糙木墙,唇角翘了翘:“而人类造他们的房子时,总是挨得太紧了。甚至还常常共用一道墙。”
37疤脸比尔送上门
只要不是酩酊大醉,偶尔小醉一次并无害处。至少查理这一夜就睡得很沉,也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