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两个食指对在一起。在轻微的滋滋声里,火元素和水元素都飞快地向四周跑散了开去。它们就是这样的,一旦直接接触,立刻激烈扩散:“你慢慢吃好了。我坐在这里等你。”
“……唔。”
这家伙这点倒是很不错。诚实,不嘴硬不逞能。不像那种别扭的家伙,想要的东西都送到嘴边了,还是捂着装作不在乎……
我的思绪正漫无边际地乱跑,忽然听到旁边飘过来一声轻轻的“谢谢”。有些含糊。不知道因为嘴里的食物,还是因为觉得需要陪餐的事实太幼稚而窘迫。
第三卷止水湖沿畔08三角路口红土山
虽然深夜才休息,次日早晨还是按时上路了。比起为了补充睡眠在旅馆房间里耽搁到大天亮而言,中午最热的时候在路边的树下好好打几个盹,无疑更好更合适。因为后者不会让计划好的行程变得更长。
而在炎热天气的逼迫下,在白鸽的热切提议下,我们决定去树上午睡。半空的风要比地面上的大,这在夏天可是一种享受。深处传来一声惊叹,充盈着满足和感动。
“你瞧见了什么?”我仰头问了声白鸽,而后继续努力往上爬。
在北郡小木屋后头的林子里,有许多小孩合抱粗的树。它们都不难爬。可眼下这三四人合抱粗的大树么……要知道森林里的树木为了争取阳光,枝干总是笔直向上,直到高高的半空中,才撑开伞冠,而下方的主干,大多不会有分杈……
白鸽没有答话,不过隐约可以听到低声的呢喃从浓密的树冠里飘下来,用的达纳苏斯语。看来我们的暗夜精灵同伴已经深深地投入到某种富有种族特色的祈祷里去了。
“好漂亮的山。”尤里率先攀上一根指向东边的大树杈,骑在上面手搭凉棚眺望远方,“快看啊,它们是红色的。”
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更郁闷了。但是再郁闷。也只有竭力按捺。眼下可是在高高地半空中。虽然我和尤里身上都有绳子绑着,绳子的另一头被白鸽牢牢栓在她脚边合抱粗的树枝上……——
我还不想玩蹦极。
至于格朗姆,它的蹄子决定了它爬不了树。白鸽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抚下它。眼下,大野猪在树下闷闷地提早睡午觉了。
正努力调整心态,头顶上忽然传来尤里的声音:“左边。”
我一时没明白,抬头问:“什么?”
尤里趴在他骑着的那根分枝上,低头伸手指指,道:“你的左边。那里有几个落脚处。容易上来。”说完这短短几句话,他忽然身子一滑斜了斜,顿时浑身僵硬,茫然无措地眨巴眨巴眼,脸色飞快地苍白起来:“哦……该死!我要掉下去了……”
谁叫你朝下看了?!可惜这会儿我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实在没有心思取笑他:“闭上眼!抱紧树枝!”
尤里立即照办。他紧紧地闭上眼,“忽”地一下,手脚纹丝不动地箍牢了水桶粗地树枝。瞧他那样子,鼻子和眉毛都给都皱到了一起。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八爪鱼。
怎么忘了还有这玩意……
瞥瞥他腰上系的绳子上,我一拍额头,放下心来,按照尤里刚才指点的。一点一点继续朝上方爬去,很快沿着尤里刚才经过的地方,到了他骑着的那根树枝上。
尤里好不容易缓过来,立即“嗖溜嗖溜”地倒退。如果说几乎横向悬空的树枝让人没什么安全感,它们在主干分叉出去的地方无疑会好很多……
我忙给他腾出地方:“好一点了吗?”
尤里可怜巴巴地点点头:“真不能往下看。我到现在还头晕。”
我抬头朝白鸽所在的地方望去。却被树叶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