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足足占去了小半个干草堆,显然是在堆草垛的时候就搭起架子,这才“挖”出来的。
我钻进去舒舒服服躺下来,正想把干草捆重新塞塞好,却看到阳光暖暖地照进来,落在浅金黄色的干草上,晒出干净厚实的微甜气息。于是犹豫了一下,想起“几乎人人都知道”,又放弃了。
春光正浓,暖风正醇,要是堵上了,多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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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随即证明,不堵上,更煞风景。
正迷迷糊糊舒舒服服地睡过去,忽然觉得鼻尖上一痒。
我略略一挥,赶开那只小虫,没理它。
可没一会,又是一痒。
我掸掸鼻尖,转了个身,继续睡。
第三次痒痒很快降临了。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可又困得发懒,不愿意醒来,于是默默对自己说:
——恐怕……是臭虫!
这里一想,顿时激灵灵打个寒颤,猛然醒了过来。睁开眼,却被距离面前只有一尺左右远的人吓了一跳。这个人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是尤里。他撑着地,半个身子钻进干草堆里,正盯着我看。
尤里似乎也被吓了一跳,飞快地扔掉了一截什么东西,扭头看着盯着洞壁上的一根稻草,嗫嚅了片刻,忽然冲我没好气道:“您真是……我到处找了好一会,东西都没顾得上好好吃。如果不是汉斯有事来跟我说话,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会在这里!”
“你”都冒出来了,看来尤里被折腾得不轻。只是……
今天这种时候,他找我做什么?
我乱没形象地打个哈欠,很不明白,只好问他:“怎么了?”
尤里很不甘愿地开口:“苏珊娜小姐想见您。”说完,脸色更差了。
苏珊娜么?尤里似乎很怕她。她的脾气也实在不怎么好。不过她很漂亮啊。而漂亮的女人霸道一点,不正是男人们喜欢的那个调调儿嘛?他们似乎觉得让那样的女人化成绕指柔比较有征服感。所以,只要苏珊娜别动手,这又没什么。
去是不愿意去的。和不懂事的小孩打交道实在太亏待自己。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在心底里默默盘算。尤里似乎有点儿看上了苏珊娜?不然,美女玉旨的差使,他一个正处于发情……呃,发育期的青少年,做什么黑着脸。
那么,我该怎么和尤里说,才能让他既能跟苏珊娜交差,又可以让他明白,苏珊娜再漂亮,也不过一个人、一个和他一样的人而已——他要是愿意,完全可以和那个嚣张的小女人分庭抗礼呢?
正在此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到了草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