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一岁那年，那个男人突然将此事说了出来，还说孩子是他的。传入阁中长老耳中，很快我就被带了回来。父亲为了保护我和母亲，以阁主身份力压长老会决议，据说当时要不是因为父亲实力强横当场将一名长老打成重伤，后果很可能是我们三人都要受到‘传冥’之刑的处罚，不过即便如此也只有我被保下，母亲还是被判处了‘传冥’。”

“什么是‘传冥’？”

“你知道暗系魔法师达到一定实力后可以召唤冥界生物助战吗？”

“我见过老黑召唤冥狼，他们召唤的是真正的魔兽。”

“对，就是那种。所谓召唤就是他们会暂时打开一条通往冥界的空间通道，然后借助契约将冥界的魔兽招来助战。‘传冥’则是相反的，受刑之人会被摘下戒指扒光衣服，然后丢入通道传至冥界任其自生自灭。冥界环境极其恶劣，凶兽遍地，最主要的是一旦进入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阁中因过被传去冥界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从没见谁回来过。”

“这种刑罚的确残酷。”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丢在暗无天日的荒芜之地，没有戒指，意味着一切都要像荒岛求生一样靠自己动手获取。老黑召唤的冥狼他见过，那等恐怖的生物才只是低阶，高阶实力如何可想而知，纵然是七阶暗神，生还的希望也极其渺茫。

“我被保下也是有条件的，因为母亲的圣女资格被废，阁中必须另选圣女，所以我要想活下来就必须在五年内通过暗神九考，成为新的圣女，否则下场和母亲一样。”

“暗神九考很难吗？”

“暗神九考，九死一生。那种情形我此生再也不愿去细细回忆，只能告诉你我用了三年零七个月就通过了考核，这期间总共杀了一万多人，吃了数百具尸体，出来的时候浑身骨骼尽碎只剩一口气，并且还留下了永久的暗伤。”

付云听得头皮发麻，说实话要不是刚才秋凝突然间那种来自地狱魔罗般的眼神，他是打死都不会相信面前这个婀娜性感的姑娘做过如此残忍血腥的事情。一万多人，就是站着不动也要砍几个月吧，而且还吃……，想到这儿付云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最开始我也是你这样，可是不吃怎么办，饿死吗？”

“好吧，然后呢？”付云现在哪还有心情给她疗伤呀。

“然后我成为了新的圣女。在阁中资源的倾斜下实力迅速提升，达到了九阶暗皇巅峰。母亲死后父亲更加爱护我，似乎希望在我的身上找到母亲的影子。可是我们父女俩始终不知道那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男子在哪里。”

“南宫家那个人？”

“他的样子我没见过，我知道平时和母亲有来往的一些男人，他不是其中之一。”

“我明白了，这件幻水琉璃纱是你母亲之物吧。它在戒指中被保存得很好，有专门的地方盛放。我也是从那里知道了它的名字。”

“嗯，看来是母亲将它送给了那个恩将仇报的男人。”

付云心中暗道：“自己的女人得不到就毁灭，这有什么。”不过他只能想想，不敢说，否则秋凝或许真的会撕了他。

“现在好了，我帮你杀了他，而且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本来我以为是这样，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

“他是煊赫门的人，当时我们夜华阁和煊赫门有矛盾，凭他们的实力岂是我夜华阁的对手，几次交手后煊赫门死伤惨重，濒临灭门。这件事发生后，父亲因思念母亲很长一段时间处于颓废状态，而我也进入了暗神试炼之地，夜华阁对煊赫门的攻击也搁置了下来。”

“你意思是他的告密不单纯是个人恩怨，更大可能是宗门原因。”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只不过当时我们找不到诬告之人。”

付云看着秋凝的样子心疼万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黑泉般的秀发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