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用了个很差劲的藉口把酷哥使出去替我到处买东买西的,什麽胭脂水粉啊、最上品的乾果之类的,总之就是使得他团团转,我想即使他武功再如何高强,也无法在半天之内把京城的东西南北郊都走遍吧?这倒也好,起码在我的血被抽乾成了乾屍後,他也无从得知我到底是怎麽会变成这样的,我暗自安慰着自己,这对他也是件好事,免得令他对管事婆婆的仇恨又增加了些许「笨喔!我到底在想些什麽,现在又不是在说遗言!」我乾笑了两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开始踏着外表轻松内里沉重的脚步,往那不为人知的供血房走去,老娘跟你拼了!只是那麽一丁点血,我还付得起!
没过多久,我已站在那原本上了锁的房间,我才站在房间外没两秒,那门板便已被一个丫头给打开,是那个当天目无表情地割着自己手腕放血的婢女!她与我沉默地对视了一阵子,像在审视我到底是不是那即将要进行「任务」的可怜虫,过了一阵子後她便二话不说地将我迎进屋内,然後快速地闭上门板,冷淡地朝我扬了扬手,自顾自走到一面墙上轻拍一处微凹的方砖,墙壁马上便被翻转过来露出里面微暗的刑房。我随着婢女的脚步,走下那几级灰石楼阶,这才看清供血房里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房内的正中央放了一张隐约带着乾涸血迹的木床子,侧旁放了好几把锋利得吓人的小匕首。左边是一整排的架子,盛载着大大小小不同的瓶瓶罐罐,罐边沾上了几滴红色的液体,我猜这应该都是些盛放血液的器皿。旁边站着几个目无表情的婢女,当中不忽那次被管事推倒在地上折磨的小女孩,只是现在的她,眼中已经没了惊慌,反倒是平静得像没了感情一样,这使我暗自抽了一口气。
里面昏暗的光线只依靠着两根蜡烛维持,加上那一扇窗也没有的空间,使得感觉更加令人毛毛的。
突然传来一把熟悉而充满着讶异的声音,「小......小花!你、你怎麽会在这里!你不可以在这里!」我回首一看,只看见范书盈正站在右边盯着我看,她正伴着另一个童养媳,然而後者紧紧掩着自己的手臂,在难以置信之色间不难发现一丝痛楚。「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范书盈颤抖着声音,声音里满满是惊恐,她一看见我在这,便急急忙忙地想向我跑来,却在下一秒便一只老手阻止了,管事婆婆带着笑意从她身後阴暗的角落走出来,范书盈的眼中马上闪过一点晃然大悟,向她抛去愤恨的眼神。
「你说过不会对小花出手的!」范书盈咬牙切齿道,瘦削的双手握成拳头,把那指骨挤得「叽叽」乱叫。
管事婆婆没回头看她,只是刹有其事地回了一句:「书盈哪,这次婆婆可冤了,婆婆可已经劝过小花那娃儿不用来这里折腾自己啊,但她就是要来,婆婆老了,哪里还有这个力气来阻止?」她说得是委屈极了,我差点没露出想吐的表情,如果她没这个力气,那还有谁会有?她这句话一出,范书盈的视线马上转移到我身上来,不明所以地道:「小花你......」「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答应供血了,你受不了的!快走!」她嘶吼着,极力想要冲向我,那一头原本好好的头发也变得凌乱,只是任凭她如何用力,还要斗不过那几个手臂比她大腿还要粗的壮汉。
我朝她一笑,在婢女的伴随下躺到那木床子上,看着暗淡的天花板,「放心,没事的,只要我做好自己的本份,书盈姐你跟其他姐姐们也不需要用额外的痛苦了啦!做人可不能白白让别人为自己牺牲,被别人保护,而自己则什麽都不做呢。」几个婢女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