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的勇气还可以,只是骂人一颤抖,连那该有的气势都没了,可是可惜。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暗暗为这丫头不懂把自己心思收藏起来而感叹,这王府斗争啊,如果太明显了,可是很容易丢了小命的呢「呵,什麽叫做应该要恭恭敬敬的?你们这些女人的奴隶性子都进了骨子里了吗?每天只懂想着如何爬上自家主人的床,好使自己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丫头啊丫头,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这富贵的念头可要藏一藏啊,没有那个本事可别想着自己可以坐上那个位子,享尽荣华富贵。」我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对方的脸马上变得青青白白起来。
永陆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但仍然没有出口说我些什麽,反倒是他那双妖眼却很明显地在跟我说:你自己也是个丫头,没资格说别人。哼,我是丫头又怎样?!我的内心可是比她们这些人成熟得多呢!
「你......」瘦削头儿看似想骂回来,永陆轩乾咳了两声,若有若无地冷眼扫了她一眼,後者马上便跟着她的同伴们灰溜溜地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留给我一个报复的眼神,这可不可以算是「自作自受」呢?。这下子,现场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在互相瞪着对方。
「现在没人了,说吧,有什麽事情?」他淡然道,平日总觉得这样子的他是冷冷的,但是现在却让我憎恨得想要把他的脸撕开。
我暗了暗双眼,「我今天去了供血房。」我直接切入主题,既然他都应该知道这个地方了,那我就单刀直入吧!
他的身子大幅度抖了抖,一脸的不相信,我接着说:「我看到了一切,也看到了范书盈她们,也看到了那些刀子狠狠地割在她们的皮肉之上。」一想到那笑容可鞠的书盈姐,即将接下来的痛苦模样,我便不由自主地觉得背後直冒寒气。「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吧?是你叫管事婆婆这麽做的吗?」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幽幽地盯着我,仿佛我做了什麽把他的心掐碎了一样。「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不相信。」我毫不犹豫地在下一秒快速回道,他原本已充满失望的脸,现在更是更加阴沉。「你觉得我在看见自己的朋友,走上那张布满鲜血的刑台时,我还可以说相信你吗?还是说,你还想我说相信你,相信这一切都不是你决定的!相信这供血房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相信你然後冷冷地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吗?!」我越说越愤恨,恨不得现在就给面前这个人一记火辣辣的巴掌,打醒他那丑陋的灵魂。
他仿佛被我惹怒了,突然愤世嫉俗般紧紧抓住我的肩头,向我高吼着:「你以为我想的吗?!你以为我不觉得愧疚吗?!你以为我想要变成嗜血的妖怪吗?!这一切都不是我可以选择的!我没有为自己选择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所谓叫做「童养媳」的东西,只不过是满足我慾望的粮食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我反抗得了吗?!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多想要这样子就死掉?!」他开始失控地摇晃着我,摇得我头昏眼花,耳边尽是他绝望的呼喊。到了我终於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前,便正眼对上他痛不欲生的脸,那张妖孽的脸蛋都倏然失色。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把刀子割在自己身上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把血还给她们!为什麽?!为什麽她偏得要这样对我......」他的话像雷电一样轰炸着我的脑袋,让我那颗被愤怒蒙蔽了理智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对,这个人并不是故意的啊......他也并不是天生便是这个样子的,他、他只是被嫣如那个女人下蛊了,简单点来说,他......他也是受害者啊愧疚感一下子涌上心头,看着他像个泄气的孩子一样紧紧捉住自己一头银河般的长发,像要把它掐得稀巴烂,把那满腔的愤恨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连周围的树木轻风,都忘记了如何摆动自己、如何安抚眼前这个人。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