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炀神色未变,“孤派人查过,汉国人允许改嫁。”
不是这个问题啊,我的王!
佐光勋急得不行,他与楚泽朔兮虽无甚大的交集,可她从阳关道一路照顾他们一行,他们被下狱后也设法买通狱卒,让他们没受苦楚,从这些方面来看,她的人也该是不错的,最起码,在看着他们王长大的佐光勋看来,年轻貌美的楚泽朔兮比汉国宫苑内那个七十古稀还想着迎娶美娇娘的皇帝可好上太多了。
“好了,孤知道你想说什么。”
见自己的随臣这般激动,祁炀叹口气,“这件事孤自有定论,你先下去吧,这间屋子毕竟是汉皇赐下来作成亲前妆用的,就算你是孤的臣子,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了,也是坏了事。”
佐光勋不理,站着据理力争还想说些什么,祁炀却是坐在梳妆台前,闭上眼挥手,“佐光大人,你只要按照孤给你的指示,在今晚带着被俘的从属平安逃回流璜,辅佐孤的那两个弟弟好生处理政事,庇荫流璜子民便罢了,余下的,便莫要插手了。”
“王!”
“还不下去?”
“……王保重。”
看看他辅佐了十几年的王脸上气色不好,佐光勋知道他们王怕是铁了心,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不舍的又看了眼祁炀,佐光勋掩面退了下去。
门被轻轻带上了,这间装满了珠宝华衣的房屋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衣袖下紧紧捏着的手终于可以松开了。
凝视着自己掌心被掐出的血痕,祁炀摇头苦笑了声。
王之为王,便是要背负所辖百姓生活安稳,让百姓不受战争侵扰,不必亲眼见着亲人惨死的责任,为此,牺牲掉王一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是她当储君时,她的父王教导她的,而今,正是她诠释了这一点的时候。
北狄北戎两国日渐强大,有结盟攻打汉国的意愿,而汉国,虽早年与两国打仗耗了元气,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两方碰上了,恐怕谁也得不到好处。
正是如此,北狄北戎两国的君主才盯上了联络东西的流璜,而她也早就知道汉国的君主垂涎流璜所产金玉,东有虎,西有狼,当时的流璜,一个不小心就会殒身在浩瀚的荒漠里。
在她以为流璜已经走投无路,她可能是末代君王的时候,她遇到了楚泽朔兮。
虽然相识是意外,可后来的相知,却是她有意为之。
她早已打听过,汉国君主好色成性,曾经为了一个宠妃杀了自己已经立为太子的嫡长子,又曾为了一个貌美的男侍杀了个战功卓绝的将领,所以她自信,以自己的容貌,若是得以进往长安,面见汉国皇帝,流璜之危,定能解下。
识破她女子身份勒令她做王夫也好,带她去内布斯奇湖畔观景,告诉她那条通往流璜子城的暗道,甘心被俘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