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这是谁教你的,你是怎么学会的!说,快说!”
那魂体没有普通魂灵看见她手心燃烧离火时的那样胆战心惊,相反的,在千墨旸初次念口诀时他就有些踯躅不安,如今看见千墨旸祭出了离火,挣脱了桎梏一般,连趋附的肉身都不要了,直接以魂体的状态,张牙舞爪的向千墨旸扑过来,一边大声质问着千墨旸那离火的来历,一面从眼睛里流出血泪来,汨汨地从空洞黑黢黢的眼窟窿里流出来,将那些竹叶都感染一般,发出更加凄厉窸窸窣窣的声音。
眼见得那魂体瞬间涨大数倍向自己扑过来,千墨旸也不慌,只是不断地念口诀指挥着周身的离火向那魂体烧过去,魂体本来就属于阴邪一类,正被离火克着,那魂体虽然修炼了百年,到底还是个魂体,见着离火,也只有哇哇叫着逃开的份。
“啊啊啊!”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死在自己熟悉的东西下更悲哀的事情了。就比如养蛇人被蛇咬死,养蜂人被马蜂蛰死一样,那魂体如今看着千墨旸操纵着自己生前最为得意的灵术,心里的心酸和恨意又深了一层。狼狈的被离火追来追去,那魂体原本还在汨汨流血的眼框瞬间通红,烧了炭的红灯笼一样,一下子又逃窜回萧姬的身体里藏着,看着千墨旸的眼神,杀气毕现,“千墨家无耻小贼,竟敢偷学我北藤家灵术,你祖先屠我满门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如今可好,两件加起来,够你死上一万次!”
语毕,在千墨旸身后的竹叶瞬间离弦齐发,直直地朝着她射过来,千墨旸眉峰一旋,召出结界护住自己,将那些杀机毕现的竹叶全部挡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看见如此,那魂体更是疯狂,又腾身飞出趋附萧姬的肉身,看着千墨旸心里恨得直滴血,可他深知离火厉害,心知今日肯定是杀不了她,可若是就这样放过她,他却又不甘心,看着千墨旸眼里的火炭越烧越旺,渐渐有主意浮上心头。
“千墨知裕,就算我不能屠尽你子孙后代,就是杀死一人,也算是我北藤其治的造化!”
听他说这话,千墨旸心知不好,果然便看见他的魂体越来越高,越来越庞大,整个人像是充了气的牛,满满的阴魂之力集聚在他魂体里,阴冷的让周围的东西都结上一层冰霜,就连千墨旸站在那里,眉毛发丝上也都有了白霜。
“不好,他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千墨旸眼瞳一缩,看出他是要将全身的阴力灌注到一处,在阴力迸发到极致时杀了她,威胁到性命,千墨旸下意识就使出全身灵力,祭出自己提炼了好几年精纯有威力的离火,在那魂体全力凝聚的阴力时刻使出全力将它向那魂体掷过去,霎时间,点燃了火竹那样,那魂体噼里啪啦的浑身烧了起来。
“啊……千墨知裕你不得好死!”被剧烈的离火烧着,那魂体浑身痛的发颤,再死一次的恐惧和已经寸寸成灰的身体上的痛苦折磨得他已经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一边冷然观望的千墨旸,神智模糊中将她当成了自己恨了几百年的仇人,怒吼着,“千墨知裕,你欠我北藤家的,迟早要还回来,就算我魂飞魄散,也一定诅咒你们千墨家代代不得好死,代代不得善终!”
火焰燃烧的声音伴随着阴魂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这向来清幽的清殿,千墨旸皱眉,冷笑着抛出个结界将声音与外界隔绝,亲眼看着这阴魂一寸一寸的成灰,变成液滴,再被离火炙烤干,不留下一丝痕迹。
空气中残留着离火燃烧的气味,千墨旸看着空自冒着青烟的地方,垂了垂眸,“算起来,你也该算是我的半个师傅,可就是因为你的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