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一样翩然飞了起来,秋千荡的很高,很高,她也飞的很远,很远。
周而复始,不复厌烦的飞,司命炀陪着她,看着她笑的极为开心毫无烦恼的脸,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二十年之前,她七岁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在秋千上晃悠,笑着东蹿西跑,去钓虾,去摘花,去捉蚂蚱,去偷吃桌子上的西瓜。
月亮的影子渐渐褪下了,天边有了白色的云和金色的彩霞,南宫朔兮穿着洁白的婚纱,靠在司命炀的怀里,玩着她的头发,司命炀静静的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发顶,耳边却隐约听见有人来寻找她的声音,世界又重新变成了吵吵嚷嚷的。
天亮了。
婚礼最讲究门当户对,所幸对方的家境并不差,给南宫朔兮配了车配了房子,那个男人自己也是县城里工商局里的,于是,一切都水落渠成。
时针刚刚指向七,南宫朔兮就跨入了一辆黑色的婚车里,司命炀作为陪嫁的好友坐在她的旁边,笑容满面的新郎和司机坐在前面,后头一溜烟的跟了一堆子或是陪嫁的或是看热闹的亲戚朋友。
震天的鞭炮响随着婚车的移动络绎不绝的响起来,南宫朔兮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面的鞭炮纸乱飞,青烟乱飘,路边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手指着她们这边,脸上说不出的钦羡。
一切都是按照她想象的方向发展,十里红妆,世人钦羡,父母满意。
南宫朔兮突然却觉得胸口很闷,心里更是有点难受,她又晕车了。
“呕——”
“啊呀,新娘子晕车啊,快把窗户打开。”
前面开车的反应比较快,看见南宫朔兮捂嘴就急忙喊着,司命炀反应比他还快,按着黑色的按钮让玻璃窗缓缓下降,那些清凉的风这才从外面慢慢的吹进来。
胃里头翻滚的厉害,南宫朔兮庆幸自己早上什么都没吃,只是可惜了那瓶酒,好不容易和司命炀一起喝的。
“没事吧?怎么晕车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带点药给你的。”前面坐着的新郎也转过身探出头,递了一包纸巾给她,略带责备,“好好的弄脏了人家的车子,也太失礼了。”
南宫朔兮捂着嘴不动弹,也不理他,倒是她旁边坐着的司命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过那纸巾给了她。
新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南宫朔兮身上逗留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过来跟开车的人道歉,“刘三哥,真是对不住啊,用你的车还出了这样的事,等结束了,我帮你把车开过去洗吧。”
“唉,客气什么,你今天结婚,高兴的事,关心这些干什么,洗车的钱我还能没有么,你这么说,倒是和我生分了啊!”
“不是,刘三哥……”
车里两个男人攀谈交情的话不绝入耳,南宫朔兮却歪了歪头,靠在托腮看窗外风景的司命炀肩上,闭上眼睛。
每个人生命里总有那么两个人扮演着朱砂痣和白月光的角色,只是有的得到了,有的得不到,就比如南宫朔兮,现在她还没有得到白月光,就已经在留恋朱砂痣了。
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