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的地方比冷宫好不了多少,寒风凌烈,琅邪挥退左右,独自走进院落。
再见面,两人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
“我不想要他死!”
“他必须得死!”他不死,死的就是你!琅邪在心里补充。
“他是我弟弟!”安心突然站起来,天快亮了,这对她来说就跟死神的丧钟,越来越近。
“站住!你忘记你被禁足了么?”琅邪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还是你嫌现在还不够乱?”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只要沛然一死,太后再也找不出什么岔子,不懂她为何死心不改,非要招惹。
“你是要我亲眼看着沛然因为我而死么?成为我的替罪羊?”她承认考虑问题不如他透彻,可是现在人命关天,她怎么可能缩在后头不管不顾?
琅邪手越来越紧:“你要朕怎么办?认真追查沛然送信的原因?还是除夕之夜,为何冷宫聚集那么多宫外之人?嗯?”他今天已经等于向所有人警告,她是特别的!太后没多说什么已经给足面子,她还想怎么样?
安心一怔,望进琅邪眼底,那里有着她看不透的情愫……也许她不该对琅邪抱有太多希望,毕竟,他是一国之主……
“那我自己救他!”
“闭嘴!”琅邪冷喝。“你想把事情闹的更糟么?”
“我不在乎!那根本不关他的事!”
琅邪呼吸一紧,步步紧逼,眼神咄咄:“不关他的事?难道是你指使?”
安心跌坐在地……周围寒风围绕。
她望着琅邪的眼神,突然有些看不懂了,也许,她从来都不懂他,就如同琅邪不会懂得,如果沛然死了,自己会多伤心一样!
他们距离如此遥远……遥远到仅仅剩下爱来维持。
“如果我说……沛然假传消息真的是为了我呢?”
“朕不想听这个!”琅邪背过身子,一味的认定安心是为了保全沛然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再不说清楚,沛然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安心鼓足了勇气道:“确实是我!”
背对她的男人豁然转身!
“你说什么?”
她慢慢垂下眼帘:“那个时候我我正准备逃离皇宫,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于是,沛然自作主张假传消息给大殷,所以大殷才发兵讨伐。没想到弄巧成拙,殷雪千寻真的在月氏,之后阴差阳错,在地道里我将殷雪千寻放走了……”
知道一切成为定局,她反而释然起来,这样光明正大的想琅邪坦白一切,哪怕是死,也好过一辈子背负一条枉死的生命。
琅邪的脸随着时间流逝,一点一滴的凝固。
“你是说,沛然假传消息……只是想为你离开做打算?”
她知道说这些一定伤到他了,但是……但是情人间不应该坦诚相待么?这些秘密埋藏在心里已然成了病,她怕再不说出来自己会憋死。
“是的!但是我没想到会这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爱他!
琅邪心头火又一窜:“那个时候?若朕记得没错,‘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是朕的女人了!”
忽然瞥见她脖子上带的坠子,眸子一暗,被压制的怒火砰然爆发。
他用手挑起那根蓝色发丝编制的带子,森然道:“步真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