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葛师伯唯一的儿子。”
季舒流无话可说,紧张地抓着剑随刘俊文前行。他剑法虽好,轻功却差,刘俊文选的这条路非常隐蔽,坎坷不平,有时遇到攀高的地方还要刘俊文带一把他才能上去。很快,他双手双膝被地上岩石划得鲜血淋漓,全身沾满了泥土。
终于走到山上一条溪流旁边,刘俊文停下来:“就在前头不远。小心,这附近有敌人踪迹,千万别出声!咱俩最好谁都别惊动,悄悄地带他们回去。到镜平园附近就安全了,里面的人也能出来帮忙!”
淌过这条溪流,他们沿着溪水往上走出一段,忽然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刘俊文按住季舒流,一起扑倒在附近一棵大树后面半黄半绿的杂草丛里,等待片刻,眼睁睁看着十几个头上绑着黄布为记的醉日堡门徒从几丈外经过,有个人还往这边看了一眼,幸好,他什么都没发现。
寒风越吹越急,卷起山间落叶草屑,扑面发疼。季舒流再等片刻,爬起身仰头看,头顶上已经灰云滚滚。
“这场雨赶紧下起来更好!天色暗,就容易躲藏,等雨点打下来,连脚步声都能盖住。”刘俊文声若蚊蝇地道。
不久到了溪流尽头,附近不生高树,但遍布着许多长满苔藓的大石块,半人多高,数人合抱之粗。刘俊文拉着季舒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一阵,走到一个两人多高的土坡脚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捡起几块小石头装在里面,抛上土坡,然后拉住季舒流躲到一块大石背后。
土坡上伸出一只手冲这边挥了挥。
刘俊文松一口气,自己爬上土坡,回头把努力攀爬的季舒流也拉上来。
这土坡顶上是一块平地,一边临着高崖,其余三边都临着这布满石块的低地,其中一个方向上赫然可以看见头缠黄布的醉日堡门徒身影!文如意带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有年仅十岁的葛兴礼,全部一身白衣,有点畏畏缩缩地靠着高崖侧壁而坐,生怕露出头来被人察觉。他们是一路躲避醉日堡门徒躲到这里来的,此时已经退无可退。
一见季舒流,葛兴礼就上来抱住他的胳膊,无声地哭了。
季舒流心中一软,责备的话便说不出口,拍着他的背问刘俊文:“咱们在这里守着,还是想办法回去?”
“我想回去,不想停在这里赌运气,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刘俊文鼻子眼睛严肃得挤作一团,“你觉得呢?你看这一路的地势,咱们是原路返回,还是换条路走?”
季舒流摇头:“听你的。我已经找不回去了,遑论其他。”
葛兴礼抽抽噎噎地道:“老师,你读过那么多书,连兵书都看过,肯定能找到逃出去的路!”
季舒流无奈:“只看不用怎么能当真。你先忍忍别哭,跟我们逃出去要紧,逃出去就能看见你爹了。”
刘俊文狠狠盯着文如意:“要是能活着回去,绝不饶你!兴礼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么大了还鼓动他胡闹!”
文如意不服:“看他哭得可怜,带他来看看亲爹,我们也要看师父最后一眼,怎么叫胡闹?”葛平武功不错,尺素门好几个兄弟托他教导自家儿子,所以文如意等人都叫他一声师父。
“这里多危险你不知道?你带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就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