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委婉的逐客令也就只有季相敢对着皇帝这么说了,然而这不但不令皇帝生气,反而让他哈哈大笑了出来。
“哈哈,如若季郎都形容不堪了,整个濮阳除了荀郎还有谁能够入朕之眼啊?”
皇帝说得是实话,虽然季相正在病中,面色神态不好,然而这并无损他的容貌风姿,反而给他添了几分病弱的美态。
皇帝看着季相越发不好意思了起来,也就不再打趣他,大步离开了。
正好这个时候殷氏已经将济光先生给请过来给季相看病了,他们两人正往这边走过来。
唉,这大徒弟被小徒弟给气得吐血了,小徒弟还是大徒弟的女婿,这都是什么事啊!
济光先生真是觉得自己可怜,老了老了还要被他的两个徒弟这一团乱麻的事情忧心。
这大徒弟的事情他管不了,小徒弟的事情他不能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
济光先生急匆匆地赶过来,见着季相模样,他忍不住冷嗤道:“不是还没死吗?”
季相的状态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不过就是需要好好静心调养一番罢了。
季相心里一梗,忍不住苦笑道:“难道老师见着我如此很失望吗?”
“我见着你就浑身不痛快。”
敢如此不给季相面子的也就济光先生一人了,只不过他老师一向对他没好气的态度季相也习惯了。
济光先生伸手拿过季相的手给他号脉,然后他留下了一个方子让他们按方抓药就又再次急匆匆的离开了。
因为他刚刚接到了晏衣传给他的信息,他的小徒弟病危了。
殷氏在济光先生离开后收好了他留下的方子,将季相扶着躺下。
在殷氏准备起身离开去吩咐下人抓药的时候,季相握住了她的手:“三娘,陪我说会话。”
殷氏闻言在他床边坐下,然而季相却难得的对着她面上流露出了几分柔情来。
他怜惜地伸手轻抚殷氏的面颊叹息道:“这段日子出去,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如今他在朝中失势,到哪里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了,更何况,曾今高高在上的丞相如今跌落泥潭了,怕是会有不少人想上来踩两脚。
他在家中养病还好,可是殷氏若是出席宴会女眷聚集的话,后院一向是紧跟朝堂的,她不再是权势滔天的丞相的夫人,恐怕会有不少人借机刁难她羞辱她。
这就是让季相深谙权势的好处,至少无人敢给他的家眷脸色看给他们气受。
而如今,都是他无能,连累了他们,不能再保护好他们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还会等着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吗?”
殷氏给季相掩好被子,嗔了他一眼道:“你只要给我好好活着别死了就行了。”
殷氏这不客气的话倒是让季相放心的笑了出来:“是是是,为夫多虑了。”
只是转而季相忍不住面色落寞地对着殷氏叹息道:“夫人,你看我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
这一次的失利对季相的打击还是有点大的,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殷氏闻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季相一番点头肯定道:“确实是,季郎的确是不如当年风姿啊。”
季相:“…..”还能不能好好安慰人了?不是都该劝慰他他不老的吗?
殷氏仿佛没有看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