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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与诗行 荀予刃 1683 字 2个月前

罐拨到一旁。他弯腰去台下的柜门里摸索,手里变出一只大勺,依次挖了什么东西扣进饼干模具。

他是用魔力给我在烧点心。不过为了图快,那些饼干一个个被烤得半焦半白。他最后在饼干顶涂了一层厚厚的黄油,满满地将它们砌了一大盘。我在他略带殷切的目光里一口咬下去半块,忍不住因其口感呛咳了一声。

我瞄了几眼柜里那个饼干粉袋子——它看样子是才开封的,不过包装上面已经积了灰。

幸而它并没有过期。于是我们就着茶水、乱糟糟的台面,以及霍夫塔司晨间的空气,把所有饼干都一扫而空了。

他对我不读内院反去入伍的选择始终不大支持,但这时或许是已确定了劝不回我,他只是叮嘱我在战时小心一点,牢记防护心脏。

我仍旧对莱恩教授的弥留时分耿耿于怀,忽然想到史密斯先生既然就职于药石部,也许能为我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魔法士的心脏受损,必然就无药可救了吗?”我问他,“据说普通医院已经研发出了新办法——已经有心脏破裂又被修补的案例了。”

“他们是能救过来普通人的。我看过他们的提案,成功率非常高,也算是一种好的革新。”史密斯先生说,“但魔法士或刀者身上的原理不同。普通人的心脏破裂,需解决的首要问题无非是大出血,而具备魔力者面临的问题则还有魔力的飞速流失。他们深层的魔力都储藏于心脏,支持身体内系统的运转。要想救出一个心脏破裂的魔法士,前提是在替他止血、清理、输血的同时,再向内注入海量的魔力,才能开展修补。”

“海量,”我重复道,“具体是多少呢?”

“理论上说,是一个无法被单人达成的魔力数字。”他说,“并且不能被多人协力完成。输入魔力的过程稍有停滞,心脏破裂的患者就很危险了。”

“那么储存魔力的容器呢?”我回忆着我有限的医学知识,搜肠刮肚道,“有没有那样的东西能被应用在医疗上?”

“这么说吧,”他锁紧眉头,“即便有奇迹出现,有一个爆发力异于常人的魔力输送者,目前也没有可行的渠道能让魔力导入人的心脏深处。没有合适的媒介就妄引魔力,心脏反而会承受更大的破坏。”

史密斯先生大约对我曾被魔法会搜寻的事毫不知情,还是像过去一般,只在给出训诫与教诲时格外多话。他在他那半是住屋、半是实验室的地方开辟了一方空间给我,让我在这里歇了半天,又赠出他的私藏,将几瓶标明了功用的魔法药剂给我——都不是口服药,反而是作用于外物上的;他让我用来防身。

目前来看,歌伦度南方士气大振、接连收复失地,浦国军方却仍未出现甘于颓败的迹象,反是呈现出困兽般的疯狂战意。看得出来,他们的排兵布阵已不比起先的井然有序,战略意图不再体现明显的规划,开始一股脑地押上他们最后的手段。

“铁面军”正是最近突起的一支浦国异军。据信报员称,那军队只有三千人左右,身穿一套前所未见的灵活重甲,自西急行而来,在歌伦度南硬生生地劈开一条路径。那一身刀枪不入的战甲将他们从头武装到脚,让他们几乎所向披靡。

我听说它的名字,不过是在假期的十来天前;真正切实地与它打上交道,却是假期归来的数天后。我当时正与第九军的小队长们开始筹备行军时的烤肉计划,难得忙里偷闲一段时间,全军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里。谁料松枝还没架起来,新的任务就匆匆飞至。

“游冰城?”我的一位副手马库斯.麦克劳顿摸着肩膀上信鸽的脑袋,“这是南线的什么地方?”

“令信上说的是主战场,”另一位副手费利.阿西翁接道,“所以是北线。还有爱琴的脑袋快被你捋秃了,马库斯。”

说着,费利向我行了个礼,按我的指示跑去远处传令。马库斯颇为不甘地放了手,由爱琴亲昵地去啄他的侧脸。

“游冰城是个好地方。”我翻动着手中的指令,“极北端的小城,魔法气息浓重,覆盖着冰面的城墙是标志性特征。城内罕有人迹。与其说是座城,不如说是个堡垒森严的大型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