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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与诗行 荀予刃 1702 字 2个月前

我觉得他这话无比耳熟,不禁笑了。

“你绝对等不到。”我走向城门口那一列骑兵的队首,像当年一般地回头对他说道,“我是不会出错的。”

我们一行人翻身上马,在黑暗中沉默地等待着,马儿们轻轻地喷着鼻息。一场城外的骚乱在片刻以后发生:火焰燃烧的嘶啦声、人的喊叫与天际映出的红光融为一体。我能想象到是什么正在进行着——一捆捆的柴草被从城墙掷下,透明的燃料被泼向那些战车,数十个火球脱离了年轻的魔法士们的手;攻城方阵的中心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烧做一团。

南面的城门在此刻被调控着缓缓拉起。我打了个唿哨,双腿夹上马的肚子,当先冲了出去。

我身后的马蹄声响成一片,我们前路的阻碍被城楼上发出的魔法短暂轰开。侵略军侧翼的魔法士还在火光中向内挣扎,但他们的攻击暂时无法挡下我们刀尖的前行。一束接着一束亮白的长光打在我的前方,来自于我与奥德定好的信号,指引我的方向;如果有敌军侥幸未被之前的火焰波及,在我的马前挥刃阻我,我就用我的卡戎飞快地斩上两刀。

我身后的士兵们同样在砍杀。这是一次不需要太多细节设计的进击——所有人都在自保的前提下,力争杀伤更多的敌人。

那类戳刺、平砍的动作好像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我在奔骑中承接下了每一丛锐利的杀意,再熟稔地反击回去,带着血液的温度与仇恨,满腔的激烈不平。能让我缓下脚步的唯有火苗,但也不久;我在火势弱的地方才大口呼吸。有个人满身裹满火焰,仍旧不要命地扑到我马前来,想将我也一同拖下去——我甚至不用落刀太重,便能用马蹄踏过他焦黑的遗骸。后背也有聚来的偷袭者,我那些从未熟知过的战友替我分担了一些。

我没有回头望,但我知道我身后这一支骑兵的队形还在。我的马跃过残损的战车、绵绵不绝的尸骸,踏过灼干的血流,发出一声嘶鸣。

城楼上的白光变得稀薄,指引时断时续,但我的视野里已经出现那个指挥官了。我勒紧了缰绳,紧握着长刀,整个人几乎要离开马背。那些地方魔法士的救援迟迟赶到,有数道轻啸朝着我破空而来。我劈裂了两道魔法光束,第三道掠过我的后背,划出了一条横斜的血口。

我仍在向前奔袭,离那指挥官更近了。

我曾告诉过那些不熟悉魔法的士兵,如果遇到魔法士密集的地方,就暂避其锋芒,转而与那些普通士兵对抗,或者想办法绕行,悄声贴近魔法士身侧;所以此时这里大概只剩下我一人仍在冲锋,由他们接应。确实不远了——那指挥官的脸就在近前——他战车上的防护已被城上的攻击碎得七七八八。他驱动不了战车,放弃了逃跑,双手藏在下面,流着汗凝视着我。

“如果他是个魔法士,”我想,“我要么先杀了他,要么就得躲开他为我准备的那一下。”

然而那蓄谋已久的反击来得比我想象中的早。我只来得及跃下马向他扑去,他手中的魔法团便同时弹射向了我的胸口。我认出那是由“穿体咒”的符纹衍生,会自行寻觅投射目标的心脏并炸开。我离得它太近,来不及念出任何咒语来引爆它,退而滚在了一架战车下。

我趴伏着,随即立刻意识到这举动无济于事——那魔法团仍旧能追过来,战车的防御抵挡不了多少。也许能避开心脏,但也要炸得重伤;在这战场上,重伤和死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只听到半空中一声爆裂的巨响,却并未等来它的攻击。我在最初几秒以为这是那指挥官的小伎俩,紧接着想起这符纹离手后就不再由发起者控制,于是翻出身来。

我眼前只有那些围攻者的身影,来自于城楼的魔法光束又一次出现,因为太过遥远而体现不出什么力道,只在我左近孜孜不倦地干扰着他们。

那个魔法团被引爆过一轮,目前已经不见了。

我挥刀拨开两个人的攻击,砍落了一个正试图攀上我那匹马的人。那马儿似乎也有灵性,在我理过它鬃毛后不再踢动前蹄,载着我向指挥官遁逃的背影跑去。我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追上了他。他把后颈对着我,脚下还在跑动,像是要举起手,却又没能说出任何咒语。我用一刀利落地割下了他的头,单手提着他的头发。

他那些勋章当啷啷地随身体扑在地上,鲜血顺着那断口流下来。我把他的头颅高举着。

“你们的指挥官已经死了!”我在马上喊道,“你们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