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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与诗行 荀予刃 1604 字 2个月前

一现,“是——我们的某位主教?”

“就是伽伦诺大主教的倡议。”车主的话头仿佛拉宽了闸,连他的车也好似驾快了几分,“也只有在这么临近的地方才能真切体会到,主教大人是怎样的好心人!我从没见过有谁能比他更慈悲的——又无私,又良善。谁还能去体恤那些饿着肚子、无家可归者的景况?要我说,这些本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神最眷顾的子民,也是神最虔诚的信徒。不仅如此,我们的下一辈……”

他的声调登时落了下去,转而念了一句似于祷词的古语。我看到路边的人烟稀少起来,从街角后转出一队穿着灰色罩袍、脸半埋在宽连帽阴影下的人。他们的出现仿佛令身周的风化作消抹声音的海潮,街道两侧的行人都在见到他们时伫立不动。我们的车也停了下来,在那队人消失在视野外后才再度启程。

“是巡游卫?”我想起他之前提到的名词,试探地问道。

“是巡游卫。”那车主庄重地说。

他之后的话就不多了,四周也变得安谧,路边仅有的人都少言寡语。直到他将我放在二十八街上,才有遥远的喧嚷声传进我的耳朵。

我将车资朝他递过去,他收进钱囊里,对我说:“神爱他的子民。”

“是的。”我随口接道。他那一瞬间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意识到我可能说错了什么——但这个先前口若悬河的车主没有细究,调转方向走了。

空气很清冽,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三十号。

三十号的矮房外,有两个穿着灰色罩袍的嬷嬷露出头脸,正向拥挤成一团的干瘦孩子们散布食品。等候的人群除了小孩,还有外围一些衣衫整齐的青年和提着篮子的妇女,正渴盼地望向房子那侧升起的白色热气。我把“灵魂的假面”悄悄套在手指上,将薄外套揉得皱巴巴地抱在怀里,袖扣解开一个,也挤到人群后面。

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半老的人,身形略显佝偻,从覆在背部的布料上凸出一根脊骨。发放吃食的嬷嬷似乎将吃食递给了他,两人互相道了句什么,然后便轮到了我。

两个嬷嬷的身前摆了桌子,上面有着几只大筐;食物的香味和热气就是从那里散出来的。其中一个嬷嬷为我拿来了一只面包,另一位拿小碗替我盛了汤,温声告知我该将碗送回到哪里。

“谢谢。”我抬起眼睛,飞快地朝她们身后望去。这时候三十号房屋的概貌就清晰很多了——它与我之前看到的许多民宅外观类似,甚至要更简朴,正面整体都是灰白的,石制房柱上什么雕饰也没有。整座房子只有小小一层,一人宽的门口洞开——没有大门。本该安着的大门仿佛被卸掉了,从这里望去,只能隐约看见一条清洁的短走廊。

我将面包和汤碗都接在手上,只听那嬷嬷说:“神爱他的子民。”

我这回留了心,也试着答:“神爱他的子民。”

大约习俗正是这样没错。那嬷嬷温和可亲地露出笑容,示意我身后的人上前来。我怀里的一堆东西乱七八糟地叠着;我走到队伍末端,像许多人一样拿面包蘸着汤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