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点了点头,又问道:“睡得够吗?”
陆上清实话实说:“总觉得身上乏得很。”
银狐便仔细嘱咐道:“血贫了,得调养。以后睡觉必须盖些东西,不能着风,免得落下病根。”
陆上清应声道:“是,师父。”
银狐点了点头,放轻了声音说:“网络上的东西,全是凭人一张嘴。黑白不分的事多了,人也就健忘得多了。这次事情,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事情闹得越大,你就越该沉稳,不要急于澄清,把动作压到最低,让何初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他越犹疑,就对我们越有利。警力方面,我会亲自部署,这案子近期内不会破,你就躲在家里,权当养伤吧。”
陆上清点了点头:“好。”
银狐伸手掖了掖人的被角,轻声嘱咐道:“听话些,睡觉得盖被单,就算热,也得把腰背盖好。你都长这么大了,别叫我因为这种事教训你。”
陆上清点头说:“师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银狐笑了笑,起身说:“好了,我去处理些事,你再睡会儿。”
陆上清半撑起身子,恭谨地说:“师父慢走。”
银狐便点了点头,扬长而去了。
气虚则怠,血贫则懒。陆上清自从高中开学,就嗜睡了起来。他也知道,大难不死已是福泽,无论旁人再怎么说,自己的身子,怕是也难以恢复了。他趴回床上,把师父的话仔细想过,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婶按时来上班,她做好了午饭,就敲了敲卧室的门:“少爷,午饭做好了。”可等了半天,卧室里也没有丝毫的响动,她便又敲了敲门:“少爷,饭做好了,您出来吃饭吧?”回答她的,却依旧是一片沉寂。李婶想了想,便又敲了敲门:“少爷,我进去了?”然后推开了门。
只见卧室里窗户大开,窗帘随风而动,原本就简洁的布局颇显空旷,陆上清趴着的样子有几分病态,他消瘦的身形陷在舒软的大床里,咖啡色的床单让他的脸色愈显苍白。
李婶心下一惊:“这孩子别是得什么不好的病了吧?还有没有办法救啊?”于是连忙过去关了窗户,轻轻地拍拍了人的背:“少爷,少爷,您醒醒。”
陆上清朦朦胧胧地睁了睁眼睛,随即就清醒了过来,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对李婶打量了一番,才轻声说:“阿姨,怎么了?”
李婶看着人苍白的脸,担忧地问:“少爷,您没事吧?”
陆上清摇了摇头:“没事,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李婶便皱着眉劝道:“我刚进来,就看见窗户大开着,您身体不好,以后睡觉可千万别开窗户了。”
陆上清心中一沉,却轻声笑道:“这有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点小风?您别听我哥的,我结实着呢。”
李婶立刻摇了摇头:“大少爷可没跟我说,我在门外叫了您几声,您都没醒,脸色又这么差,肯定是气血不好,我今天正好做了山药粥,我去给您端来。”说完就急忙跑了出去。
陆上清却是越听越心惊,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比从前,但如此大的动静他都听不见,这个程度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线,不知不觉中,他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了。
李婶端了午饭进来,看着人吃了,又不放心地劝道:“少爷,您还年轻,得多注意身体,别什么都不在乎。您现在不在乎,等老了可得受罪,那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陆上清点了点头:“行,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注意。阿姨,今天的事就别跟我哥说了,我又没什么事,省的让他担心。”
李婶想了想,不放心地说:“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
陆上清笑道:“医院是宰人的地方,一个小感冒都得做检查,除了花钱还是花钱,我没事,只是血糖有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