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游炘念明白,这回又是傅渊颐在帮她铸台。
看着夜色之中默默前行的傅渊颐,游炘念竟有一丝安全感。她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紧跟上去。
凌晨一点二十分,姜琴妈妈没睡。准确来说她一直都不怎么能进入睡眠状态。
床头的钟滴答滴答地响,那是时间在慢慢流逝。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没眨眼。
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偏偏还在呼吸。
有个人影好像从玄关走进了卫生间。
姜琴妈妈眼珠转向卫生间的方向。
她家是个大开间,进门就是餐桌沙发,床在最角落的地方。躺在床上可以一眼看见玄关,但卫生间和床同侧,被墙挡住了视线。
她从枕头底下抽出防身的刀,下床。
她并不觉得有贼会选择这里来偷窃。就算门禁坏了,楼里住的也都是一些没钱搬出去,等死的老头老太,谁会费劲来这儿捣鼓。
她走到床脚,贴着墙往卫生间的地方回看。
楼里老是反味,她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把卫生间的门关起来挡挡味道,可此时门是开的。
她头皮一下就麻了。
“谁在那!”姜琴妈妈大喝一声,“滚出来!”
游炘念一行人走到楼里,走廊的灯坏了,大晚上乌漆墨黑游炘念什么也看不见。
“哎呦!”林泽皛崴了脚直叫唤。
游炘念正想让她安静些,脚下一空也差点儿栽下去,幸好傅渊颐捞了她一把。
“谢谢……”
“你们跟着我吧。”傅渊颐说。
黑暗中只能听见傅渊颐的雨伞敲击地面的声音,傅渊颐没放开她的手,她也没撒手。傅渊颐的脚步稳健而迅速,竟感觉不出一丝应有的迟疑。
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在游炘念的心里慢慢成形,可回味一些细节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卫生间的门毫无预兆地发出“吱嘎”一声,姜琴妈妈将刀紧了紧,准备杀进去。
半颗脑袋从门后浮现,慢慢地,从那儿走出一个人。
姜琴妈妈目不转睛,当她看清了这张脸时,手指一松,刀掉在地上。
“是这间。”
终于找到个还能亮的灯,借着幽幽灯光她确定了姜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