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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失去了意识。

直到耳边传来锁链擦动的声音,周茅才缓缓醒来。他抬起头,发现自己对着一面铁栏杆,上面贴着些许符文。那符文上画的符号十分诡异,周茅从来没有见过。

铁栏旁,是深灰色的石筑墙壁。墙上有些许水珠淌过,显得极其阴寒。周茅感到膝盖有些酸痛,想稍稍移动一下,却十分费力。他意识到自己是以一种挺身的姿势跪坐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两只铁环套住手腕,固定在墙上。

周茅挣扎了一下,发现这铁环十分牢固。他脚上也套着相同的铁环,由两道又粗又沉的锁链连到墙角,令他换个姿势都十分费力。

周茅的手脚依旧酸软无力。周围虽然潮湿,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辛辣味道,令他倍感不适,不由得小声轻咳了几下。

一阵细微的锁链交错声传来。“是谁?”隔墙有人问道。

是乔思的声音。

听到被魔尊带走的万剑山大师兄的声音,周茅心中略微有些激动。“是我。”他开口说话,声音却比以往要嘶哑很多“清水观弟子张平。”

“张平……”乔思低声念着周茅的名字,似乎是在记忆中搜寻这个人。“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不知道。”周围的空气呛得周茅头脑昏沉,只想一下子再次睡过去。“这是哪里?”

“我并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乔思说,“但我能确定的说,我们现在在魔界。”

“魔界?”周茅咳了一声,强打着精神问道,“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这里来?”

乔思从周茅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不适。“张平,魔界的空气和人界不一样,仙人呼吸久了,会觉得气郁难受,手脚无力。”他说,“你需要调整体内气脉流动,适应魔界,才能进行正常呼吸。”

周茅听到隔壁传来锁链拖动地面的声音。“我告诉你呼吸的方法,”乔思说,“你按照我说的做。”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阵缓慢但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周茅抬眼,看到铁栏外昏暗的烛光下,一个拉长的漆黑影子逐渐靠近。

乔思立即噤声。那影子似乎在乔思那边站住了。一声冷笑传来,是周茅熟悉的声音。

“大师兄。”蒋海拿腔拿调地说,“没想到竟在这里见面了。”

乔思沉默。蒋海也不急。二人便这么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乔思首先发话了。

“你修魔了。”他说。

“没错。”蒋海答,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大师兄不也修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乔思说。

蒋海“哼”了一声,怪声怪气地说:“当然不一样了。大师兄怎么可能和我这种人一样。你可是天之骄子,连修魔都不能动摇你自身的气道。”

“哪像我,”他冷笑道,“修魔便只能成魔。”

乔思没有说话。蒋海轻笑一声。

“不过修魔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说,周茅看到地上的影子伸出手,耳边便传来“咔嗒”两声轻响,似有什么重物掉到地上。紧接着,是衣服摩擦的声音,以及骨节被压缩传来的咔咔作响声。

乔思发出痛苦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