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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看到沈言走过来,互相推搡着,一个方字脸的人不顾大家的相互推搡直接跪了下来,如多诺米骨牌效应一般所有的官员都撩了撩官服跪在地上。如同约定好了一样,所有人跪下以后又“砰”地一声把头往地上磕。

他们跪着的地面经过人处理,是用木板铺就而成的,磕起头来还是很疼的,更何况这些人都没有留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真的是在拿头砸地。

沈言先是被这些官员的动作吓了一跳,待那份惊吓过去以后她仔细看去就见每一个人都挺直脊梁毫不掩饰地盯着她,而那目光都在冒火一样似乎恨不得把她抓住扔进大牢里把火凰国三千种酷刑一一施在她身上。这时,她心里便有了些数,但是面上依然装作困惑的模样:“以头抢地?何故?”

所有人似乎都被问到了一样面面相觑地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人,没有人说话。

依旧是方字脸的人先有了动作,那人跪地比较靠后,他先是站起来将腰弯的与地面平行,头也一直低着看着地面,手上抓着衣服的下摆小步走到诸位官员之前重新跪下俯身磕头:“微臣今日听闻一首歌谣,心中惶恐。今日冒死前来,望殿下给予答复。”有条有理的说完这句话,那人又抬起头颇为谨慎地瞟了沈言一眼便迅速地低下头去:“太子妃殿下可知殿下所在何处?”

惊雷诈响,在沈言的心里劈开一道裂缝:“殿下有一些旁的事情处理,若有何事可与本宫商议。”

官员们都猛地俯下身去,大声疾呼:“请太子妃殿下告知殿下的去向!”。

人不多,但所有人都使出了自己全部的气力喊着这句话并且在驿站的上空久久回响着,一时竟隐有轰雷之势。

沈言沉默着,双手早已隐于宽大的袖子下,精心修建护养的指甲狠狠地嵌进了肉里。她的身姿依然挺立着,脊梁依然没有弯下,远远地看去就像是火凰国最高的那座山峰永远都没有人能够攀登上去,而那猛地冷下来的面色犹如巍峨的雪山瞬间冻得人毫无呼吸之力:“殿下的去向,本宫何须告知你们!”

她说完这句话,猛地摔了一下衣袖,看似具有雷霆之力的威怒在此时显得那般的无力。

“殿下是否已经出了尉犁,将百姓们、将卑职们、将太子妃殿下抛在这尉犁城自生自灭!”那个方字脸的人突然极其激动地说道。

尉犁的天空上突然聚拢了诸多的乌云,乌云层层叠叠遮去了早上出来的太阳,重新让人压抑起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在乌云上划过,闪着尉犁人的眼睛。“轰”的一声,迟迟不来的雷鸣终于在此刻炸在众人耳边。曾经绵延在尉犁整整一个月的秋雨再次吹淋着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真真是丝毫希望都不愿意给尉犁城的人留下来。

明亮的闪电接连不断地在尉犁上空飞驰,在众位官员和沈言、倾潇月的脸上不停地闪现着,除了沈言和倾潇月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苍白,黑色的瞳孔下映衬着绝望与毫不掩饰的疯狂,似乎若是沈言说出来是字以后就要化作阎罗殿的鬼魅前来人间索命。

方字脸的人似乎还没有说完,他跪着的那片木板上已经聚起了小小地水坑,而他的膝盖正巧在水坑里,衣服也全然湿透,可他似乎全然不在意。他再次向沈言磕头,原本方正严肃的额头上已经依稀看见血丝:“卑职们不远万里随着殿下来到这里,殿下现在就把百姓、我们全部抛弃在这里么?封城……殿下当真要用尉犁万千百姓的血清洗尉犁城么?尉犁何错?!百姓何错?!”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雨水在此刻迅猛地倾盆而下,石子般大的雨滴砸在所有的脸上很疼,但是似乎远远没有此时的心疼。

沈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人的质问,傅清风出了尉犁城是事实,她不能说背后的原因。皇上和皇后已经薨逝,傅清沐迟早登位。若是把这些实情全部说出来了,尉犁不稳他们更没有活路。只有此刻,所有人王忠义新众志成城或许还有挺过去的机会,纵使她现在看不到那丝机会在哪但迟早能够看到。

“殿下不会拿火凰国臣民的血清洗尉犁!”沈言最终将手举起来,遥遥地指向天空:“若是殿下行此事,必先拿本宫血祭!”

刺耳的雷声在沈言的身后炸开,紧接着便是明亮的闪电,那是劈开迷雾的一层明亮,也为沈言说的这话增添了诸多的气势,就像是被沈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