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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多了也不摆那个排场。”

此事她们私下早已不称君臣,全然是你我伙伴了。曾静昭十万分信任段镝之,把她当成自己最重要的力量来看待—连朝堂上的三朝老相梁烈也得不到她的信任,她最信任的有且仅有和自己完全一致的段镝之。任何稍有忤逆的人,都有可能阻碍她。既然有阻碍,就不能完全的信任。段镝之对她的计划永远忠实的执行,甚至不惜代价。

她看着烛火摇曳中段镝之略显苍白的脸,心下怜惜,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握住她先前受伤一直疼痛的右手;这手竟然是这么凉。

初夏五月,荆州豪富杨雷在洛阳的府邸因为之前协助三王谋逆私造兵器而被查抄。段镝之亲自带人,以一场抄家拉开了狴犴校事新官上任的大戏。杨雷正好在洛阳,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见了段镝之也不知道请自己的哪一位后台出来可以保命,愣神之际就被绑回大理寺的地牢。而与此同时,大理寺副丞在衙门口就被抓了,连带几个亲近的也一同下狱。大理寺卿则跪在公堂上任由举着皇帝的圣旨动也不敢动。眼见许多自己的手下不论青红皂白被带羽林卫带走,平时放任属下的他这时生怕受到牵连。段镝之抓完了人回到大理寺,对着大理寺卿宣了另一道圣旨,然后就带着他回宫面圣,留下手下在这里装模做样的审问嫌犯。

训斥了大理寺卿,将他的权力置于段镝之之下后,屏去左右,曾静昭问她,风声如何?段镝之答,符合预期,想必心里有鬼的已然人心惶惶。又请示曾静昭杨雷如何处置。曾静昭想了一想,问她觉得如何处置好。段镝之道,招了就不杀,不招就杀。曾静昭点头,又说,要是招出别的来,你来报我,我再决断。说完也不知道是呛着还是怎样,竟然咳嗽了一声。

段镝之登时紧张道:“陛下!你…”她想说千万保重龙体,又觉得生分,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可见曾静昭咳得脸红,心里越发软了,便说:“可是受了风寒?有没有哪里难受?”曾静昭见她这副样子,笑道:“我好着呢,不用担心。不过一时呛到。倒是你,”她打量段镝之的面色,有点儿倦意,冷不防四目相对,又都脸红了:“这阵子劳累辛苦的,伤好些了吗?”

也许从来没有好吧。

段镝之低声道:“不要紧…慢慢调养着总会好。”

杨雷被捕的消息不日就在京城和东都流传开来,引得士大夫和豪绅中与此有涉者人人自危。段镝之派自己的精锐天天严加监视朱绪文,夜半三更总是和内应会面,打听朱绪文的反应。一连三天,这家伙倒是风平浪静的很。直到第四天凌晨听说那登账的管家次日又要出发去洛阳时,段镝之才下令明天抓捕。派三人小队去路上拦截管家,东都的卫戍部队去抄陈家,段镝之亲自带人在散朝之后抄御史大夫府。